主墓室里静悄悄的。渡星河见陶俑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索性不去管它,在棺材盖上躺得安详。区区一个时辰,正好在这儿修炼一下。旁边的太上皇陶俑先忍不住了:“你什么时候和陛下成亲的我竟然没见过你。”他怎么不知道!应苍帝也很想知道。但他暂时还没酝酿好见外人的勇气,只能在棺木之中继续装死。“没见过我很奇怪吗”太上皇陶俑又道:“可是你们都没拜过堂……”“如果一个人成亲没邀你来喝喜酒,你该反省一下自己的为人处事是不是出了问题。”这听着竟然很有理有据。渡星河反客为主,一套话术扣得对方哑口无言。太上皇陶俑有点恍惚。它承载了原主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应苍帝双亲驾鹤西去之前最大的心结就是儿子终身未婚,如今见到做梦都想要的儿媳妇,又见对方如此理直气壮,它便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设定:“你们为什么分开”“这个啊……”渡星河的视线飘忽了一下:“因为他心中另有所爱,只是拿我当白月光的替身,我得知真相后出家修炼,永不相见。”太上皇陶俑更加震惊:“我竟然不知道他心中有一片白月光。”皇棺里的应苍帝也不知道。他开始怀疑渡星河是不是认错人了。太上皇陶俑:“不过他从未跟我们提起过你……”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补,还好渡星河阅读面广,从容掏出失忆梗应对:“我们之间发生了许多事,后来他因为意外失忆,独独把我忘掉了。”由于要在棺木上躺一个时辰,渡星河又不想和这些硬得发昏的陶俑打起来,对方想说说话,她就接着。只是这陶俑就对她和皇帝的爱情故事感兴趣。渡星河便让系统发六本宫斗的文档过来,开始胡说八道。她说:“当年我和皇上吵架,他把我挂在城墙上暴晒三天三夜,还派人去问我知错了没。”太上皇陶俑:“竟有此事!那你认错了吗”她又说:“我死遁了。”毕竟是拼凑而成的故事,渡星河东一块西一块地讲,太上皇陶俑也听得稀里糊涂,屡次精准提出质疑。为了弥补故事逻辑性的不足,渡星河交叠双手:“那么,接下来让我来讲讲行房的事吧。”遇事不决搞颜色。人们对搞颜色部份的逻辑缺失总是比较包容的。渡星河向来百无禁忌,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端着一张坦然的冷脸讲述令人面红耳赤的,棺木里的应苍帝听得道心大乱——如果说之前是不敢出来见生人,现在是绝对不能出来了。但他到底什么时候干了这颠鸾倒凤的事啊!粗如儿臂又是谁量的尺寸应苍帝偷偷比划了一下,量出结果后,心中悚然一惊。难不成,这女修说的过往是真的不然她怎么知道他的**以应苍帝的境界,生命的奥秘都快被他参破了,实在很难接受自己居然会失忆。他从未觉得一个时辰如此漫长。相对地,渡星河倒是觉得躺着唠嗑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弹出了系统通知音:【恭喜宿主完成特殊任务!】【即将向宿主发放皇陵地图和安全路线……】眨眼的功夫,渡星河脑海里就多了一幅巨细靡遗的地图。只是有地方还是一片黑雾。她皱眉问及,系统理直气壮:【这里他还没想好怎么建,反正建好了的部份都提供给宿主了。】人都入土了,墓还没想好怎么建,这些工匠怎么回事……渡星河在心里吐槽,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太上皇陶俑问:“你要去哪儿”它觉得她再等一会,它儿子就该酝酿好见人的勇气了。“我太想他了,哪怕见不到他的人,带点他的东西走也好让我日后睹物思人。”渡星河将主室的门推开。她发现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有时真的很好用,能把功利的目的包装得漂亮,听上去情有可原——盗墓是非法勾当,但在旧情人的墓里带走一点物品以作纪念,却是深情之举。当主室的门再次关上时,皇棺盖子被缓缓推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棺沿,支撑着应苍帝坐起身来。他凝神沉思:“慢着。”“慢着什么难道你连墓室里的东西都不舍得给她不过是身外物,对爱过的女子不能斤斤计较。”太上皇语重心长地说道。应苍帝:……可是他根本没爱过啊话说那到底是谁啊……“师父!”两小只迎上来,渡星河一扫之前的忐忑,信心满满:“我已经知道路该怎么走了。”三人回到之前十二武俑守着的走道。这次,渡星河在墙壁上找到龙首底下的避光珠,将其握在手里再走过此道时,十二武俑便对三人视而不见,毫不阻拦的就让他们走了过去。门后,是一处偌大的墓穴。墓穴里放着六排棺木,在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后,不约而同地揭棺而起。睡在棺木中的,居然是一群肤色发绿的僵尸。僵尸的鼻孔呼出阵阵白雾,两眼空洞地望向三人。渡星河心中一紧,僵尸是墓穴之中常见的妖怪,能从肤色分辨其修行,皮肤发绿,便是结丹之上,更何况僵多势众!“师父,要打吗”参水握紧手中的棍子,倒也不惧。僵尸聚阴而生,最怕阳火,恰好被参水所克。“别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渡星河的视线扫过向自己缓缓走来的僵尸。它们身上穿着款式统一的宫装,结合所在的陵墓,她猜测它们生前分别是宫女和太监,跟着到地下伺候皇帝的。“大胆!见到本宫,尔等还不快下跪请安”渡星河清喝一声。它们眼睛和耳朵都烂透了,闻着人的活气而来,她这一句话里饱含灵力,才使得它们听见。僵尸们一哆嗦,顿在原地。僵尸乃是吸收阴气而生,怨气聚喉的产物,纵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