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罕见的泡在公司。
他拿着一支钢笔比划,时不时在面前A4纸上写着什么。
陈之洲本来早该下班,见这反常顿时起了兴趣。
“怎么有空在这里蹉跎岁月?外面一大帮的姐姐妹妹等你呢呀”
孟灼华看好友一脸挪揄,略显疲惫的脸上焕发着八卦的光芒。
将笔一掷,黑色的钢笔落在桌上。
这钢笔是孟灼华表姐送他的生日礼物。
拍卖会上得来,造价不菲可作收藏。
孟灼华只当寻常笔来用,也不心疼。
他现在哪有心情找姐姐妹妹。
满心满脑挥之不去的都是周喜礼。
周喜礼的淡然,周喜礼的无视。
周喜礼这许多年的事迹。
……
忽而想到陈之洲也是知道周喜礼的。
他们当年都是大学同学。
本来懊恼的脸强制转为平静。
才开口状似不经意问:“之洲,你对阿喜什么印象?”
毕竟是孟灼华四年的女友,只听昵称陈之洲也知道他说的是周喜礼。
陈之洲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起前女友,那个合作他完全没参与,自然还不知道两人重逢的消息。
也没觉得他称呼亲昵有什么不对,孟灼华素来对女孩子贴心,对哪个称呼起来都亲亲热热。
挠挠头,从脑中翻找与周喜礼相关的记忆。
“其实记不太清楚了,就是每天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呗,学习挺好的,白白净净的,挺可爱的,你这小子真是辣手摧花呀!”想当年,多少漂亮女孩子围在孟灼华的身边。
可作为同性来说,孟灼华谈老实妹子,实在是耽误人家。
所有人都知道,孟灼华这四年只有这一个认证了的女朋友,可是没认证的呢,他一个又一个女孩子的手牵过去,替无数美女擦过的眼泪,又算什么呢?
这些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周喜礼不知道。
周喜礼就好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不管谁说什么,哪怕有嚣张的挑衅到她面前。
她也只看向孟灼华,孟灼华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最开始有人觉得周喜礼是装单纯。
时间久了才发现,周喜礼难得一见的纯粹。
她应该是初高中时候跳过级,所以念大学时比同级生们小两岁。
小小的个头,最后计算机与金融双学位毕业。
有实力的人自带光环。
于是大家纷纷觉得她是智商超群,只是在恋爱方面便懵懂些。
陈之洲念书时也算努力认真。
除了在孟灼华身边,他只在别处见过一次周喜礼。
那时陈之洲为了考一个证在图书馆死磕专业书本。
周喜礼坐在图书馆的角落位置。
捧着一本书,遥遥一望,法律相关。
她就像在看普通小说一样,平静的接受着知识。
眉头都不皱一下。
哪怕毕业多年,陈之洲记忆里的周喜礼早已模糊。
但是图书馆那个形象,依旧难以忘记。
也可能是知道当天孟灼华去了家开业的酒吧。
他带着很多朋友去捧场。
一边学霸孜孜不倦、一边浪子花天酒地。
两相对比,在陈之洲心里留的印象自然就深了。
感觉两人不合适的想法也就埋下。
若不是孟灼华实在家境太好。
陈之洲的心里会把不合适换成孟灼华配不上人家。
陈之洲打了个呵欠,不解地问:
“怎么忽然提起人家啦,你可别告诉我你时隔多年忽然放不下了。”
孟灼华站在冰箱前,听出他话里的玩味。
也不去深究,在芬达与1988之间选择了芬达。
等下要开车,还是饮料好一点。
“我不是忽然提起,我是忽然见到了。”
苹果味的芬达入口,他自小就喜欢。
“见到?”陈之洲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见到的呀,毕业后她不就与大家都断了联系,北上去了吗?”
说着又想起些当年往事,“人家小姑娘还不是当年被你伤到了,才远走他乡!后来他父母来找她,可怜见儿的都不知道孩子已经走了。”
所有人都觉得周喜礼被孟灼华伤到了,所有人也是这么说的,包括孟灼华都信了。
可今天孟灼华第一次质疑了。
“当年到底谁传的谣言!我今天见着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她没了我不行。”
孟灼华有些赌气,脑中依旧是周喜礼今日的冷漠。
全不像是放下了,只像从来没有跟他有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