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冒安心道:“娃子,别灰心,老夫这里没有,但你不妨去天宝舫看看,那里可能有这两位药引。
你爷爷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如果六个时辰之内,找不到药引,那就只能认命了。”
只有六个时辰。
望着昏迷不醒的爷爷,少年心口有一块石头,压着他有些喘不过气。
记下两位药引的学名,毛阿仙把手上所有钱,郑重的交到王大夫,同样也是把爷爷的命,交到他手上,“王大夫,求您一定要在我回来之前,保住我爷爷。”
说完,毛阿仙便转身离开了医馆,马不停蹄地朝天宝舫跑去。
天宝舫对于禅城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它与余欢舞楼一样,在通才街上,论热闹程度,可要比余欢舞楼热闹多了。
听名字就知道,天宝舫是一艘大船建筑,停靠在通才街上的清水湖上,是一家大会场,里面有拍卖场、押注、花魁应有尽有。
医馆穿三街两巷,才算到通才街,进了通才街,经过余欢舞楼,往里面走六十米,就会看到一座牌门楼,那楼门上的牌匾,便有‘天宝舫’三个大字。
这牌门楼后面,就是清水湖,湖上赫然有一艘红木大船,船身开了一道九钉红木大门,门口站着两个,怒目圆睁的黑皮和白皮两个守门。
这两个守门与那红木大门同等高大,大概是两米有六的高度,一条手臂要比毛阿仙腰还要粗,如此两个大块头守在门口,就像是那镇守天门的鬼将。
这两个大块头,一个叫黑皮牛,一个叫白皮羊,附近有名的两个大力士,只要是来天宝舫的人,看到他们,没人敢闹事。
石盘一样的大黑手,一把将要进门的少年,拦了下来,牛眼一样的大眼睛,直盯着那冒失的小子,说道:“还未到开场,不许进!”
毛阿仙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黑皮人,“我有人命关天的事。”
“我只管守门,不管人命关天的事,还未开场,请离开这,在硬闯的话,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黑皮人威胁警告。
毛阿仙低下头,在黑白两人的手背上,都看到了大同的法令,面对两个身高力壮的大汉,少年的心底依旧没有丝毫畏惧。
只是抬手把脖子上的吊坠放进衣服里,下一秒,直接仰头大喊一句,“苏歆儿,出来见我!”
“放肆!”
黑皮人一声暴喝,石盘一样的大手顿时握拳,上前打去,这一拳犹如破城门的木柱,轰然撞向毛阿仙。
少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又遇大风所致,瞬间飞出去数十米,一头撞向刚上街的马车,与那骏马一起翻滚数圈,撞到街对面店铺的台阶,才得以停下来。
黑鬃毛的大马,当场被撞死,受了这无妄之灾。
毛阿仙一口鲜血吐出,一时胸闷气短,耳边传来一阵噪音,抬眼看去,看到街道上翻了一个轿子,贵气的男人,被一个持剑的男人,从轿子中搀扶着出来。
那贵气的男人出来,对着那男人就破口大骂,最后不解气的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才算作罢。
这时,街道两边,已经围满了人,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都是露出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对着那躺在地上的少年谈笑。
毛阿仙擦掉嘴角的血迹,艰难起身,从街道中走过,迈过牌门楼,朝天宝舫走去。
重新站到黑白两人面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讥笑,像是在嘲笑黑皮人的拳头无力,转而抬头看向大船之上的三层船楼。
船楼的三层,一扇窗口打开,一个长发紫衣女人,一脸玩味的看着身下的少年,似是很是享受。
苏歆儿,天宝舫的老板,与毛阿仙有过一段维持了三个月,不为人知的感情经历。
“苏歆儿,我爷爷出事了。”少年放下一切的桀骜,低声下气地对女人求道。
看少年一脸认真,苏歆儿知道他的秉性,顿时收了玩弄的表情,关上窗户,很快身影就出现在了红木大门内。
近距离看这个女人,五官容貌上佳,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白皙的美腿,在那紫纱裙摆下若隐若现,引得那些聚在街上的人,都不由得流了口水。
与苏歆儿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贴身侍女,顶着两个丸子头,看上鬼灵精怪的。
苏歆儿站到少年面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爷爷患上了滞血症,还剩下不到六个时辰的时间,只有风车草和牙虫花,能救他,帮帮我。”
苏歆儿回身看向侍女,吩咐道:“小兰子,去把库房里的风车草和牙虫花,拿来。”
“是。”侍女应了一声,便又走进了船内。
“苏老板,好久不见啊!”
毛阿仙刚要对后者道一声谢,一声令人不快的噪音,就从它身后传了过来。
只见苏歆儿略过少年,走了过去,对着走过来的贵气男人,说道:“孙大人,平日里事务繁忙,怎比得了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