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爱孩子的永远占多数。
场面僵持在这里,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上去强行把小男孩的遗体抢走吗?
柳如思又一次拦住褚时钰的动作,哪怕是为了侍卫也不能让动!这个妇人一定会拼了命的反抗!
只是。
“砰!”
妇人一头撞在门框上,瞬间鲜血如注…她替自己做了选择。
柳如思条件反射般就要拔腿跑去,但褚时钰也条件反射般,死死拽住她,不让她靠近!
“想想秦皓!你要染病了他怎么办?!”
李春甫第一时间上去查看,先看了头部,又查了脉搏。
“没有脉搏了…”李春甫一边起身匆匆要到医棚拿针灸包,一边转头看柳如思几眼,这意思是在问,可能要多种方式尝试,那日学的急救术有没有用?
“她有几个孩子?”柳如思哑声问。
“她亲生的就这一个。”何郎中回答,他是日日复诊这些发病患者的,对每家的情况都有所了解。
柳如思心口一阵闷,对李春甫说:“可以用,但…救回,也可能痴傻疯癫。”
李春甫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种情况,救回来也不是妇人想要的…
其实撞柱而死是很难的事,因为人的求生本能会让自己在撞上之前减轻力气,能一下撞死的,是真的没有留一丝余地。
但可救之人在眼前,李春甫难以决定是否放弃治疗,于是他看向那个站在屋里流泪满面的男人。
那个男人悲泣道:“就让她走吧,这样活过来,她也不会高兴的。”
一对母子的生命消逝。
像上一个病逝者一样,由侍卫们收敛尸体先抬去埋葬,丧事会等疫情过后才办。
而医棚下,几位大夫、郎中都还耿耿于怀。
“那孩子本来都快转轻症了,怎么会突然加重?!”李春甫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是为了防止反复,用的一直是重药!都没换过方子!”马大夫找来之前煎过的药渣翻看着,却没发现任何问题,他们三日内开给病人的药都会存底。
天要收人,再厉害的神医也救不回…
柳如思听了一会儿,默默起身,轻声轻步离开了疫区。
她漫无目的的往外走着,脑子里一片混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要回荥州城吗?”褚时钰的声音轻柔得小心翼翼。
可还是干扰了柳如思的思绪,她怒气冲冲的喊:“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褚时钰默默接着她的情绪,又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轻声说:“要是想回去,我可以安排车。”
柳如思提不起心力再跟他争吵,转而意识到,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出了河庙镇,这是向北,往荥州城去的方向。
脚步停在原地,她垂头望着自己的鞋尖,许久一动不动。
帷幔遮住了她的脸,直到一滴晶莹落在她的鞋面上,褚时钰才知道,原来她在哭泣…
“我不会让秦皓和你有事的!绝对不会!”褚时钰找出每日备着的手帕,想掀开帷帽为她擦泪…
“别碰我。”她声音无力,挥手打开他伸来的手。
心是一阵疼,但他没有想过放弃,转而将手帕塞进她手里,轻声说:“别多想了,秦皓不会有事,你要不放心,我们现在就回去守着他。”
柳如思捏着帕子,泪水又落了一颗,却轻笑一声说:“现在却最不该回去,从疫区走出来不知道身上会不会沾有鼠疫。”
褚时钰皱了眉,这什么意思?所以她一直觉得她很有可能染病的?
柳如思四处看了看,漫步轻移,找了一块大石头,支着两条腿毫无形象的坐下。四下无人,她随手就将帷帽掀了,口罩扯了,扔在地上。
抬头向上望,她这一侧树荫茂密,另一侧却是空旷而碧蓝的天空。
褚时钰在旁边坐下,又掏出一块帕子,伸手想擦去她流淌不止的眼泪。
这次她没有反抗,转过头,那双美目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泪一边流,嘴角一边勾起说:“有时候努力一点用也没有。”
帕子顿了顿,还是轻柔的落在她脸上,擦去刚落下的泪水。
杏目中没有波澜,还是那片如死灰般的悲伤,任由他擦着眼泪,她又转回头向上望着空旷的天空。
“有什么意义,无论目标是什么,多么拼尽全力,就算只是生命,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只要老天开个玩笑,打个喷嚏,来个意外,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她曾想用优秀的成绩让父母意识到她的好,后来她认清现实了,他们是恨她,她多好都没用。
她曾有想为之拼搏一生的梦想,还在路上,就因一笔意外之财,被拦腰截断…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唯一知道她中一千万的同事,同样经济困难,还是她帮忙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