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果然,李春甫在两人间来回的眼神复杂起来…
“如思的丈夫已经过世一年多了,而她数月前救了本王的命,本王自当以身相许。”褚时钰理直气壮的出声,他可不想让柳如思受到鄙夷。
又果然,李春甫鄙夷的眼神落到他一个人身上,他直言不讳道:“你个大男人跟一寡妇说什么以身相许?我看你明明是见色起意!”
褚时钰不否认见色起意之言,只是说:“总之,想报救命之恩不假。”
“哦?她怎么救了你的命?”李春甫眯眼斜视,满眼都是浓浓的讥讽。
“两处近尺长刀伤,一处箭伤。”褚时钰心平气和,帷幔下的瑞凤眼看着柳如思的背影,满是柔色。
李春甫顿了顿,之前听说她治伤厉害,却都没有实证,他不由得满心猫抓似的好奇问:“可否让我瞧瞧?”
褚时钰不直接回答,而是对柳如思问:“如思,你觉得要不要给他看?”
柳如思头大,这关她什么事?他的伤给谁看为什么要问她?!但看见李春甫殷切的眼神,她还要跟着学医呢,要是藏私就太没诚意了…
“要不找个避人之处看看吧?”柳如思细声说。
褚时钰的人当即在街边找个卖布的铺子,扔了锭银子把老板伙计全请了出去。
李春甫和褚时钰迈步走进去,柳如思却一步不动,见他们回头望她,她就讪讪道:“你们看就是了,不必管我。”
布行里迅速用布匹阻挡了外面的视线,里面褚时钰先是给李春甫展示了背伤。
李春甫一见伤疤,当即有问题冒出:“缝针治伤之法古时便有,只是常常内里化脓,引得高烧发热,是以被人弃用,你这伤势可有化脓?而后可有发烧?”
“无脓症,初时高烧一回,数时辰后退去,未有大碍。”褚时钰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转身斜眼看他,瑞凤眼中有得意之色。
李春甫才不管他什么眼神呢,急着就说:“那箭伤呢?箭伤让我看看?”
褚时钰闭眼咬牙,那位置实在有些尴尬…不过反正李春甫一大男人还是个郎中,正好让他见识一下,柳如思治伤可比他厉害!
“这是箭伤?”李春甫看着那半掌多长的一条缝合伤痕。
“是,箭头没入两寸有余,如思割开两端皮肉,后取出箭枝。”褚时钰对那剧痛还印象深刻。
李春甫满是疑惑:“这不是扩大创口了吗?何不以拔箭取之…此处可有化脓?”
“未有,十二日便愈合如初。”褚时钰更加得意了,为什么这么治他不知道,但对比军中大夫治的箭伤,他坚信这是最好的办法。
李春甫忽的就站起来,几步就掀开布匹往外走,也不管背后的褚时钰有没有穿好裤子…
脚步匆匆就走到柳如思面前,李春甫当即发问:“治箭伤为何要割开血肉?以缝针之法为何不会化脓?为何不会常常高热不退?”
柳如思也有心理准备了,温声软语道:“李老师先坐下吧,您可还记得我讲的死气之说?”
“嗯,你的意思是还与死气有关?”李春甫问道。
柳如思点头说:“私以为,这世上大多数的病都与死气有关,死气微不可见,但存在于世间万物,只是死尸上最为聚积。”
“而老师问为何箭伤要划开,是因为有种死气,可名为破伤风,常见于窄而深的伤口中,此死气会消融于空气之中。所以我将箭伤打开,让其暴露于空气中一刻以上。”
“其他伤口也是同理,清洗消毒可除去大部分的死气,剩下那点死气,人体凭自身的生机就能对付,再缝合关上伤口,杜绝外部的死气再侵入血肉,自然就能减少化脓和高热的现象。”
李春甫默默消化这一说法,接着问:“依你所言,死气还分许多种?”
“死气种类繁多不胜枚举,我所知晓的也不过是零星半点…而且许多死气缠于人体后,我也不知如何应对,所以还得学习老师们的岐黄之术。”柳如思恭敬道,不能给自己的死气论吹得太过了,在大夏治内科还是得靠中医。
李春甫沉吟许久,接着有些迟疑的问:“那这消除死气之法,可就是用这烈酒?”
“这是消毒水,不能入口之物!”柳如思再次强调。
李春甫神色讪讪,他虽不是尝百草的神农,但也是有识药性的冲动在的,他早在第一日用这玩意的时候就沾几滴尝过了…味辣而冲,所以才会相信她说的消毒之用。
柳如思敛了神色,没去深究,接着科普道:“其实若是要除去外物上的死气,火烧是最有效的,火烧几息就能使器物上的绝大部分死气烬灭,而后是蒸煮,沸水蒸或煮一刻以上也能去除绝大部分的死气。”
“只是这些法子不能用在人身上,给人的伤口去死气除了这种消毒水之外,还有肥皂水清洗,淡盐水冲洗等方法…这些方法不能完全去除死气,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