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更重要的事!这次褚时钰动礼部尚书显然是临时起意,但礼部尚书可不是无足轻重的小卒,这么多铁证不是几天就能搜集齐的!褚时钰手上到底有多少人的罪证?又是怎么搜集到的?
“之前礼部那儿,可有察觉到时钰的探子?”
“有些,但不是探子,之前端王殿下隐姓埋名参加科举,曾与礼部的几人有所联系,才得以隐瞒身份。而那些人现在还主动与端王有所沟通,不过端王并未让他们再做任何事,这是半公开的事了,礼部尚书的孙女还经常从那些人那儿打探端王消息…”
徐进讪颜道:“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有其他探子在。”
“那些人的名字报一遍!”
听着徐进报出名字,皇帝对照着桌上礼部这次被罢黜的官员,越发心惊!居然一个都没误伤!
那岂不是说,褚时钰拿出的证据并非手上的全部?应该说,是多到他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留下谁,去掉谁?!
甚至连作为皇帝的他,也被计算在内!这些捅破的**之象,一国之君为了公正严明,是得有所惩治的!
他之前还认为褚时钰是报复的同时,迎合他的心意,刮取世家积累以充填大夏国库。
充填国库是没错,仅最近半年,因褚时钰报复褚时琪派系而查抄来的资产,足有千万两!能有这些钱,说明被抄也着实不冤!
可仔细想来,除了直接谋划对褚时钰动手的那些外,其他牵出的官员被揭举的罪证都恰到好处!可以抄家灭族,但又不至于罪无可恕,而他为了树立仁爱的形象,往往会从轻处置!最后达到的效果,恐怕就是褚时钰预期的结果!
细纹的瑞凤眼闪烁着,皇帝突然意识到,这个儿子可能藏得比谁都深!
以往的光明磊落的争斗,只是冰山一角!暗中却是给整个朝堂的大小官员布下了天罗地网!收不收网,只看褚时钰想不想收!
“放出消息,这次礼部空出的位置,都会在礼部外选人填补,不会内部升迁。”
皇帝暂时还没考虑好要不要介入,以及如何介入褚时钰的暗中布置,但首先得抑制褚时钰有意留下的这些人得势!
“对了,过些日就是中秋了,让贤贵妃以后印发函,邀请柳夫人参加中秋宴。”
再试一试,这柳如思到底是褚时钰的真逆鳞,还是个遮掩野心的幌子!
…
朝堂的波诡云谲,似乎与京城西边的宅子毫无关系。
那龙凤胎一家暂时不需要多心了,而柳如思也在女医馆空闲的时候,又开始料理她的东花园——菜园。
由于刚挖来的泥土本身就是松散的,柳如思根本就用不上好不容争取到的锄头使用权…不过暂时用不上和禁止使用两码事,其实她也乐于少个松土的环节。
当褚时钰从通马门进花园找她时,便看见柳如思拿着根小棍子,在那些种植框的泥土中戳洞。
“这是做什么?”
“啊!”
思维发散着,柳如思没注意到脚步声,人声突然在她后边响起,吓了她一跳!
反手小棍一抡!
手指粗的小棍折了,朱红色的朝服袖子上蹭了点儿泥…
沉默了一瞬。
“不好意思。”
柳如思尴尬抬手,拍打他衣服上的泥,心想,还好拿的不是锄头,不然外伤手术就要有回头客了。
“是我吓到你了…帮你再找一根棍子?”褚时钰觉得她会下意识反抗挺好的,就是…那一小棍非但不痛,甚至让他有种想把人抱住亲一顿的冲动。
“不用,半截也够了,就是戳一些坑来播种而已。”
棍子上的泥土不算湿润,轻拍几下就都掉了,柳如思松了口气,到京城之后她对一些大夏顶层——褚时钰的生活细节也有所了解。
大夏亲王的服饰会绣龙纹,朝服规格仅次于龙袍,金丝银线勾勒珍珠宝石点缀,但同时也极为娇贵,水洗容易损坏变形。好在只上朝时穿,不容易脏污,平常都是熏香养护,若有小块污渍也只会小心局部擦洗,若是擦不掉的污渍,就要局部或者整件重做了!
“你等下弄,我先去换一身常服,回来与你一道。”褚时钰弯腰将另一截木棍也拾起,放在种植框的边沿。
“嗯,那你快些,我等你。”在合适的关系下,柳如思也是会哄人的。
瑞凤眼一亮,喜不自胜的搂过蛮腰,抱了抱一句话就能让他意乱情迷的人儿,随即急匆匆的松手转身,大步飞也似的从花园门进入正院!
柳如思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突然想起来,她现在每日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每一套都至少百两,虽然不似褚时钰的朝服那么娇贵,但穿来劳作是不是有点怪?
这和现代穿着奢牌衣服当洗碗工有什么区别……
等等,她记忆里怎么好像真有过这样的场景?
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