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何回来如此之早?”
“回禀父亲,各部都已放班,一众同僚......”詹徽顿了一下,旋即改口道:“各部大人相约到了皇城外静坐叩阙,求太子妃出面为李叔正李大人求情。”
“胡闹!外臣安能求见皇亲内眷?这群人当真胡闹!”
詹同说话的同时,似有埋怨般瞥了眼身旁的姚广孝。
若不是姚广孝提议他们二人闭门不出,毛骧不会那般肆意妄为,六部官员也不会想出求见皇亲女眷这般荒唐的闹剧。
“道衍大师,现在该当如何啊?”
明白詹同的埋怨,姚广孝拿起杯盏微微抿了一口,若无其事道:“下官先前便说过了,下官奉太子命还俗,詹尚书切勿在称呼在下佛家法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
詹同当真被姚广孝气的不行。
此次官员进宫叩阙,无论太子妃出面与否。
这么大个动静,他詹同都有理政不力的失职之责。
若是太子妃当真出面为李叔正求情,耽误了太子的计划不算,甚至还会惹得太子迁怒太子妃。
倘若如此。
那他詹同得罪的,就不只有太子、太子妃以及满朝官员。
甚至常家,甚至所有功勋武将,都会认为他詹同只为明哲保身,让太子夫妇心生嫌隙!
“姚广孝!今日你必须说个章程出来!”
“是求见韩国公,请韩国公出面。还是你我此刻赶到皇宫,劝说各位官员离开。”
“詹尚书何必如此心急......”
“火烧眉毛,岂能不急!”
詹同猛的站起身子,冲姚广孝没好气道:
“太子临行前乃是命你我二人于毛骧一同理政,可这一月来,你我一面未露。”
“此次官员叩阙,求见太子妃。这么大的事,你还打算置身事外?”
“你就不怕太子回京,治你渎职之罪!”
看着愤怒之下,胸膛都跟着剧烈起伏的詹同。
姚广孝一个没忍住竟直接轻笑出声。
也是见都到这个时候了,姚广孝竟还能笑的出来,甚至还打算拿起茶杯品茶。
詹同气恼之上,竟一把拿起姚广孝面前杯盏,重重砸在了地上。
“姚广孝!失职之罪,可大可小!”
“若牵扯甚大,满门抄斩都不是没可能!”
“在下孑然一身,无妻无子,连做所都没,满门抄斩不过只斩在下一人。”听到姚广孝小声嘀咕。
詹同只觉眼前一黑,竟原地趔趄了一下。
若非其子詹徽快步上前搀扶,没准便直接摔到了地上。
“姚世叔莫要再戏言了,家父已然心急如焚。”
“若世叔心有丘壑还请直言!”
“嗯。”姚广孝也意识到自己捉弄詹同有些过火,旋即起身走到詹同跟前,郑重告罪道:“在下失礼,还望詹大人莫要怪罪。”
“哼!”
“方才詹大人所言不错,待太子回京,定要治你我理政无方的失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