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苏州府衙,朱棡几人快步走到一处院子。还不等关上大门,几人蹲在地上便开始痛苦哀嚎。
其中,属朱棡伤势最重!
“嘶~”
看着胳膊上正渗着血的棍印红肿,李景隆表情狰狞,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还是开口说道:“陛下教训咱们,也是因为对咱们几个寄予厚望。”
“咱们几个断不能辜负陛下所望。”
“不错,不错.....”
几人虽是表情痛苦,但也还是连连应声。
倒不是他们担心锦衣卫暗中窥探,这才口出恭敬之言。
只是老朱的脾气,他们这些小子都知道。
若老朱不喜一人,大可罢而不用,将来有错处一刀砍了便是。
如今亲自教训,甚至亲自动手揍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也的确是对他们寄予厚望。
就在几人表情痛苦,盯着自己伤口低声呻吟的同时。
朱标推门,朝几人缓步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臣弟见过大哥。”
见朱棡冲自己微微拱手后,似有怨气般快速将目光转到一边。
朱标也不惯着他,抬腿一脚直接踹了上去。
“大哥,你还揍我?父皇已经.....”
“没脑子的蠢货,父皇到底还是揍得轻了!”
“重开孩贸的话,的确是孤授意的。可孤何时说过是为了求财?”
“大哥,你.....”
看着怒声训斥的朱标,朱棡心头千言万语想要反驳,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没辙!
总不能挨了老父亲一顿揍,再被自家大哥揍一顿吧。
毕竟朱标揍他们这些个皇子,教训李景隆等功勋二代,无论老朱、马皇后,亦或是徐达、汤和等人都要说一句揍得好。
“臣弟蠢笨,臣弟不如大哥聪慧,更不如大哥高瞻远瞩!”
听到朱棡语气之中尤有怨气。
朱标轻笑一声,将几瓶药膏丢过去的同时,坐在几人跟前淡淡说道:“解除海禁,重开海贸,的确是孤的主意。”
“三弟这顿打,一定要说得话也算是替孤这个太子挨的。”
“不过孤有意解除海禁,重开海上贸易,为的却不仅仅是从海上商人手中谋利。”
闻听此言,不仅朱棡瞪大了眼睛盯着朱标。
就连旁边的常茂、李景隆、汤鼎三人也是眼巴巴看向朱标,期待着朱标接下来要说什么。
而朱标却故意扯开话题,从怀中掏出一封地图摊在桌上后,冲几人淡淡说道:
“你们几个都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闻言,几人缓缓上前,当看到眼前地图后。
李景隆砸吧砸吧嘴,疑惑说道:“这....好像是前元的疆域图。”
“不错!正是前元的疆域图!”
朱标坐在一侧石凳上,郑重说道:“元鼎盛之时,骑兵纵横天下,其疆域更是异常广大。”
朱标在地图上画了个不到二分之一的小圈,继续说道:
“这便是我大明现有的领土。至于另外一大半,便是元朝当时的疆域边界。”
“这些个土地前元骑兵能够踏足,我大明王师未必不能亲至!”
“而元朝疆域之外,更有其他待征之国!”
朱标此言简明扼要,其中深意自是不言而喻。
也是被朱标这宏大的野心所鼓舞,常茂、徐允恭等人相互对视,眼中也满是热烈。
和父辈一样。
在场几人甚至包括朱标在内,对于土地,几人都是发自内心的热爱,甚至到了痴迷狂热的地步。
毕竟华夏自古以来便是农耕大国,对土地的热爱那是刻进基因里的东西。
而想要将这些个土地并入大明,那自然是要兴兵讨伐,论及开疆拓土,似徐允恭这样的勋贵二代又怎么心生狂热?
“常茂、允恭,景隆、汤鼎!”
朱标看向四人,郑重说道:
“你们四人总不会想着一辈子就承继在父辈福荫之下,做个清闲的国公吧?”
“父皇、叔伯、表哥们筚路蓝缕,方得如今我大明辽阔疆域。”
“你几人本就是将门之后,难道不想青出于蓝,打下比父辈更为辽阔的土地?”
不等几人开口,朱标转向朱棡,继续说道:
“三弟,父皇将你封地定在太原,本意是要你承担起抗击北方部族南下的第一道防线。”
“可如今北元已灭,草原尽归只是时间问题。”
“难道你只想当个守成的王爷,不想到海外另有作为?”
“大哥,我....”
“带上孤,父皇已有十六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