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傅砚辞终于可以出院了。
楚院长特意来到了病房。
姜早在护士站帮傅砚辞办理出院手续。
傅银荷和傅老夫人则在路上,还没有到。
病房里只有傅砚辞一个人,左手和右手在玩儿跳棋。
“听说傅三爷是围棋高手,没想到跳棋也这么厉害。”楚院长纯粹是随便找了个话题。
傅砚辞抬头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眸中哪儿还看得到半点清澈天真?
那眼中泼了墨一般,蕴着精明冷厉,隐着心机城府,看着人的时候神色无波,笼在人身上的目光却仿佛能看透到人的心底。
这才是真正的傅家三爷。
那个善玩人心,将一切都握于股掌之中的傅砚辞。
“楚院长对跳棋也有兴趣?”傅砚辞问。
可却又重新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红色的伞状跳棋在棋盘上跳来跳去,一次性直击对方高地,占据对方老巢。
楚院长对这些小孩儿玩儿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来提醒傅砚辞。
“别忘了按时来复诊。”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傅砚辞是个还没有彻底恢复的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向病房靠近。
傅砚辞再抬头时,神色懵懂,好看的眸子里清澈一片,天真的看不到半点儿心机城府,仿佛真的是一个心智只有几岁的孩子一般。
“嗯,谢谢院长爷爷,我会按时来复诊的。”
说话的同时,姜早已经走进了病房。
楚院长:“……”
爷爷?
他有那么老吗?
姜早笑着走到傅砚辞身边,牵住他的手,然后才看向楚院长:“这些天多亏楚院长了,您放心,回家后我会严格监督阿辞吃药,也会按时带他来复诊的。”
楚院长瞥了眼傅砚辞。
傅砚辞却不看他,握住姜早的手,头也靠在她的身上,依恋的仿佛分开他们就是一种罪过。
楚院长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样,想追到老婆就得学会不要脸。
“没事,傅三夫人太客气了。”楚院长笑了笑,转身走了。
几分钟后,傅老夫人和傅银荷他们也到了。
带来的佣人负责收拾东西,他们则先一步下楼坐车离开。
上车前,姜早在不远处的行人道上看到了之前看到过的黑衣男。
就是那个上一世被抓的杀人犯。
三次了。
她看到这个男人三次了。
这绝对不是巧合。
可她刚想再仔细看看的时候,那个人又不见了。
“老婆,怎么了?”傅砚辞也朝那边看了一眼。
刚刚他明显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们。
是荒岛上那个奇怪的男人吗?
还是他的同伙?
“没怎么。”姜早带着傅砚辞上车,“走吧,咱们回家。”
傅砚辞声音欢快,“好哦,回家喽!”
先一步上车的傅老夫人和傅银荷也忍不住笑。
……
下午,容时带人来到了傅家。
傅老夫人去了庙里还愿。
所以是姜早接待的。
“容队长,有什么事吗?”姜早命佣人上茶,并让容时他们落座。
傅砚辞现在是跟姜早形影不离,半个身子都靠在姜早的身上。
“老婆,他们是谁呀?”
姜早给他介绍:“是刑侦队的容时队长和他的下属。”
傅砚辞笑的灿烂,很有礼貌地打招呼:“警察叔叔们好。”
容时几人:“……”
叔叔?
算了,不跟心智只有几岁的小孩子计较。
佣人上茶后,容时才回姜早的话:“我们知道傅三爷已经出院,所以想来给他做个笔录,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好抓到艾瑞克的同伙。”
姜早有些担心傅砚辞会对那段被绑架的记忆产生心理阴影。
所以很小心地问:“阿辞,你还能想起那段时间的事情吗?如果不愿意想,可以不回答。”
她现在对傅砚辞的宠溺就连傅老夫人都自愧不如。
简直就像是捧在心尖儿上。
阿辞抿了抿唇,看似有些局促,身子又朝着姜早的怀里靠了靠,仿佛这样才能获得安全感。
姜早很心疼,一只胳膊把人拥在怀里,然后看向容时。
“容队长,阿辞现在还没有彻底康复,受不得一点儿刺激,找线索的事儿你们还是另寻办法吧。”
话音刚落,衣摆被人扯了扯。
姜早看向傅砚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