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疑惑,沈年年不动声色,在此住了下来。
倒不是她不想离开此地,而是她夜里试了几次,她的灵力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有几次她已然飞升到上空,似乎离修仙界还有一步之遥,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她脚下顿时又是一重,整个人又往下落去。
后来,她便又试着飞离焚香城境域,但一样每每到了一个临界点,她就会被挡在无形的屏障之内。
如此几次,她也就明白,她是被困在了焚香城中。
至于要如何才能离开焚香城。
沈年年觉得,或许她要先解开焚香城的诡事。
这两日,她都随着那个身患哑疾的蕊娘去田间劳作了。
劳作的田上,不止蕊娘一户,还有许多本城的小户人家。
于是,沈年年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将周围的一切以及焚香城之事都了解了一番。
救她的这户人家姓李,蕊娘的父亲,也就是那中年男子,唤作李游。
李游二十岁中了童生,也算是在这偏僻的小城一隅颇为风光。
但奈何,自那之后他却屡屡落榜,事至如今三十五了,也没有中个秀才。
于是,李游在此地找了个抄书的活计,贴补些许家用。
李游的妻子两年前病故,于是,家中的天地农事,便落在了次女李蕊的身上。
至于长女李娇,他的打算是将其嫁给有些门第的人家当正妻。
焚香城算是小城,而李家则住在小城的边陲之地,充其量只是城中的小镇。
但这个小镇,数十年前却赫赫有名,就连那时焚香城城名,也是因着这小镇而来。
小镇唤作灵香镇,数十年前这里有一户姓顾的人家,以制香发家。
说起顾家所制的香,那是家喻户晓。
听闻顾家的香,曾被天家所喜,称之为贡香。
后来,顾家因贡香而发迹,离开了小镇,搬入城中,开了作坊。
渐渐的,小城的名儿也改成了焚香城。
至于在那之前唤作什么,倒是没有人记得住了。
顾家香坊兴盛十数年,可谓鼎盛一时。
可奈何顾家家主生了个烂赌鬼儿子。
人人都知,染上赌瘾之人,无可救药。
因而,顾家自此没落,顾家家主死后,顾家的赌鬼少爷便将作坊卖给了肖家。
至此,贡香的秘方便落到了肖家的手中。
“肖家又是哪家?”彼时听到这里的沈年年,难免问出了这个问题。
“肖家你都不知道呀?”邻里的婶娘笑呵呵道:“肖家可是咱们整个焚香城最大的世家了……”
肖家一族,宗室繁盛,家产遍布焚香城极其其余几个大城、小镇。
不过,肖家的世家之名,倒不是因其田产地产,而是肖家百年来,皆有族内子弟出仕为官。
肖家自接管了贡香的秘方,便更是如日中天,深得圣心。
只不过,氏族的荣宠也只是一时。
听闻五年前,肖家作坊突然拿不出贡香。
为此,天家大怒,问罪到了肖家家主的头上,于是,肖家家主被砍了脑袋,肖家也沉寂了下来。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肖家的富贵在外人眼中,依旧是令人眼馋。
沈年年见那大婶越扯越远,不由提了提醒:“大婶你方才不是还说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那大婶最初瞧见她的时候,便捂着嘴,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
后来她又叮嘱沈年年,让她小心仔细着,莫要被不干净的东西掳掠走了。
正是有了最初的那一句话,才引出了两人的这一番交谈。
“嘘!”大婶小心翼翼的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道:“要死啦,不要被那不干净的东西给听了去!”
这大婶也是心直口快,虽说对于此事有些畏惧,但还是同沈年年道:“你是不知道,近一个月来,我们焚香城的妙龄少女失踪了许多。”
“定是那死去的肖家家主在作祟,想找几个姑娘相陪!”
“大婶怎知是他?”
沈年年问。
“这可不是我瞎说的。”大婶一脸信誓旦旦:“肖家好些个管事都看见了,已故的肖家家主,半夜从他的院落里头出来!”
说到这里,她脸上又带着一丝害怕与惶恐,四下张望了一番。
才道:“要不是他,肖家最近会张罗着给他娶妻?”
“那家主不是死了吗?”沈年年愕然:“怎么娶妻?”
“配阴婚呗!”大婶道:“肖家那等门第,多的是人想要攀附呢!就你现在住的李家……”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瞧见李游朝着这里走来,立即便噤声,不再与沈年年说话。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