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放!我忍你很久了!”
少年的声音,夹杂着丝丝怒意。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蓬莱宗都如此落魄了,何必还要参加这宗门大比?”
他话音才落,云之衡便长剑出鞘。
宋朝辞站在他的身侧,亦是冷冷的盯着宗政放:“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我蓬莱宗,是当真如此自信,我们惧怕宗政氏吗?”
宗政放也随之恼火回应:“喂,你们不要不识好歹啊,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们……”
“师弟!”这时,柏景抬手,落在宗政放的肩膀上。
宗政放就要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
沈年年显然是从中瞧出了端倪。
宗政放看来是知晓一些事情,但不便明里与他们说,只好以委婉的方式提醒。
奈何,这小鬼情商太低,说出来的话也容易得罪人,于是便演变成了当下的情况。
沈年年立即出声,打破僵局:“宋大哥,之衡!”
那四人循声望来,不由都吃了一惊。
云之衡脸上的怒意转瞬消失,由阴转晴。
“年年姐!”他咧嘴,露出明朗的笑:“你和陆大哥怎么在这?”
“莫非沈姑娘今日所说的悬赏人所在之处,便是这落霞城?”
宋朝辞也跟着问道。
“不错。”沈年年颔首,随即拉着陆温言,朝他们走过去。
柏景是个心细之人,加之他本就对陆温言极为关切。
因而在方才的一瞬,他敏锐地捕捉到,在沈年年拉住陆温言的胳膊时,陆温言瞳孔轻缩,眼底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划过。
那情绪是什么?
柏景陷入沉思。
莫不是,他也知道此次宗门大比的一些事情?
所以,他并不赞同沈年年掺和进蓬莱宗的事情……
沈年年与陆温言显然并不知晓心眼多如马蜂窝的柏景,会脑补那么多。
尤其陆温言,他方才那般情绪,是兴奋与愉悦。
他委实喜欢沈年年的每一个触碰,哪怕只是隔着衣物拉住他,他也觉得欢喜至极。
只是,为了不让沈年年觉察到他的疯狂与病态,他刻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沈年年一边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这一次,又要凑一起了。”
“真是太好了!”云之衡喜笑颜开,激动不已。
白日里低迷的情绪,一扫而光。
宗政放瞧见沈年年,眼神微微一闪。
随即他冷哼一声,语气桀骜:“云之衡,你们两兄弟好赖话既然都听不懂,偏要送死的话,谁也拦不住你们!”
说着,他转身就走,也不管自己的师兄还在原地杵着。
柏景见此,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眼陆温言,这才跟上宗政放,随之御剑离开。
“呸!”云之衡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这破宗门大比规定了各个门派弟子不得私斗,小爷早就揍死他了!”
他眼下的实力,高于宗政放,要揍那臭小鬼一顿,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朝辞却蹙眉:“怎么觉得宗政放最后一句话,颇为奇怪。”
“哪里奇怪?”云之衡嘚瑟的想搭上沈年年的肩,却在见陆温言轻扫了自己一眼后,赶紧收回自己的手。
他继续若无其事把话说完:“我看就是那个臭小鬼看到我年年姐,怕了!”
却听沈年年道:“恐怕这次,宗政放当真是好心为之。”
“啊?”云之衡不解。
陆温言也缓缓道:“他方才说那话,很明显是极为笃定,你们若是参加了宗门大比,定是送死。”
“不错,”沈年年也解释:“而且,他前一句话本要说些什么,却被柏景给拦住了。”
云之衡与宋朝辞两人皆是陷入回忆。
这么一想,的确如沈年年所说,宗政放今日的挑事行径,比往常似乎有些不同。
今日他似乎一直在阻止他们参加宗门大比。
可为何呢?
宋朝辞沉吟着:“恐怕是这次宗门大比,有人动了手脚,要对付我们蓬莱宗。”
“咱们蓬莱宗都只剩下三个亲传了……谁那么不要脸,非要给咱们使绊子?”
云之衡脑中过了一遍自己得罪的人……结果发现,他得罪的人很多,各个门派几乎都得罪了一遍。
若不是各大宗门有规定,正派弟子不得私斗结怨,怕是很早就有一堆人去找他寻仇了。
“云霄。”沈年年突然道:“要说不要脸,他最不要脸,而且他很是记仇。”
“哇靠!”云之衡似乎也恍然大悟:“我就说,以前得罪那么多人都安然无恙,怎么这次突然有人使阴招。”
宋朝辞也认真的点头:“如果是他的话,一切便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