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来是做梦啊……”
真是个怪异的梦。
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确认自己不是发烧,袁媛哭笑不得:“真是的,想啥呢。还担心老师会分开……”
想到江胄,总是怪怪的,心跳是奇异的快。
袁媛用手轻轻按着心口,安抚着自己:“反正,迟早会分开的。”
……
虽然董月荷本身想低调处理,但她的学生真的是太多了。一传十十传百,都想要讨一杯喜酒喝。就算准备时间只有一天,报名的人数却迅速从五桌增加到十桌,十桌增加到三十桌,三十桌增加到五十桌……等到了六十八桌的时候,江白雁发现酒堂连同外面的地塘全都摆不下了,这才紧急叫停。
“停停停,不能再多啦!再多就到镇上去,把市民广场给包了咯!”
“白雁你开玩笑了,别说市民广场的事,加一桌,再加一桌!我们家就一桌够啦!”
江白雁看着连大带小的十几口人,气得扔了毛笔:“十五个人挤一桌,你特么以为挤猪笼啊!鸡鸭鱼肉不要钱啊!一桌一桌往上加,你以为吃村里阿爷数啊?!这可都是董老师自己掏腰包的,你别把人家董老师娶媳妇的本钱都吃了!”
那家人一听,二话不说掏腰包:“你早说啊!又不缺这口吃的,我们家这桌子饭钱自己掏了!”
现在改革开放差不多十年,再不是过去困难那会儿了。一桌子饭钱,多多少少还是掏得出来了,有了这家人带头,现场报名还没有走的人,呼啦啦地围过来,又开始交钱……
这么着忙乎了一天,董月荷请客变众筹,当然那年月还没有众筹这说法。反正也差不多了。
江白雁跑去家里,对董月荷和袁媛一说,袁媛哭笑不得:“还有这种事?要不把钱退给人家吧,千儿八百的,我们家也不是掏不起这个钱。”
那会儿物价低,摆六十八桌村宴,也就是一两千块钱的事——戏钱不算。
江白雁震惊:“原来你们这么有钱了?!”
袁媛忙掩饰:“不不,也没有。”
江白雁道:“那可是要一千三百多。”
毫不犹豫地数了一千五百块钱出来,递给江白雁,袁媛说:“你快把钱退了。就说这些是我们全部的钱,拿出来请大家吃个饭,谢谢大家多年照顾。”
江白雁不解其意,不过还是接了过去,答应了。
袁媛想了一想,补充道:“你现在退回去,估计人家会不收。等吃了之后再退,挨家退。这样就会比较辛苦……”
江白雁道:“不辛苦的,你这个办法好,依你说的办。”
为了感谢江白雁,袁媛又另送了他两包好烟。
送走了江白雁,袁媛思忖了一会儿,写了两份东西。一份是办村宴的菜单,荤素搭配,还加了两道海鲜硬菜,办得更加好看一些。另一份是请柬,送给影视基地的林汉亮和目前人不知道在哪里的曾老板。
她这样煞费苦心,也是想要借一借这些大佬的势,以防日后董月荷会被吸血。
上辈子,她遇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摁死,江裴伟和齐宝莲要做好人,对上门求办事要钱的乡亲们来者必应。后来事情变了质,上门来的从真心有事相求的变成了耍无赖要钱要东西的,江家人自己处理不来,索性一缩脖子躲了,把袁媛推了出去。
袁媛用了雷霆手段,才算是止了这风气,却也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了。
村里人都怪江裴伟媳妇,“一阔脸就变”,烂名声是她的,好名声是江裴伟的。
袁媛计划好了,必须要事先防范,划好了界限,这样反倒能够保持相见两好的和谐局面。
……
第二天上午,刚吃过早饭,江家村酒堂厨房就热闹开了。从县城里请回来的村宴师父们,开着摩托车,把一桶桶秘制调料带过来,宴席用的鸡鸭鱼青菜,乃至姜葱蒜芫茜,都是村民自家种的。
村宴设在中午,十一点半刚过,就坐了满满当当的人,嗑着瓜子聊着天,话题离不开村子里第一个能去县中心小学教书的董月荷。那可真的第一个能够去县里吃公家饭的人,体面!
还好,邻村出了个刚在县里实权部门升了正科的年轻局长,多多少少,算是把董月荷的风头给压下去了。不然的话,还要比现在更加强劲。
等第一道菜——白切鸡上了桌,江家村陷入一片欢乐海洋中。
白切鸡、芋头扣肉、笑哈哈(白灼虾)、青椒炒牛肉、清蒸游水江鱼、横财就手、榨菜清蒸排骨、炒青菜,此外每桌一煲老火靓汤,每人一位甜蜜蜜红豆沙,外加可以带走的花生瓜子巧克力水果糖……
横财就手,就是红烧猪手。按规矩是用发菜,袁媛不吃那不环保的玩意儿,转而建议厨师用了湘派做法,并且提供了一大包外婆菜。把外婆菜剁碎了,加入豆豉,加一点点辣椒,跟炖软烂的猪手一起再红烧。这样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