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盒&39;叩&39;一声合上,繁隐将它们摆整齐放在书包里,转头看着他:“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大餐。“
她心情好,歪着头,学着昨天他吃她买的烧烤的样子,语气透着愉快。
季辞跟着笑,气氛颇为融洽:“明天你过来的话,还有好吃的等着你。“
“话说,你的腿可以自己上药吧?“
“怎么,你不想负责了?”此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太对劲。
他也发现了,最近总是情不自禁的蹦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门边,繁隐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她静静的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不想绕圈子也不想再装傻:“你看上我什么了?”
季辞听她问的直接,走上前去,离的她近些,眼睛坦然:“没有什么,就是看上你了。”
周遭的空气静悄悄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的眼神中有探究,有不解,最后都化作无奈:“我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又能怎样?我也不会少一块肉。”
话都说开了,他也没了之前的顾虑,连语气都变的轻松。
“我先走了。”她扭转门把手,转身出去。
季辞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声音悠悠传去:“明天记得来给我上药。”
“知道了知道了。”她边走边说,头也不回。
接连一个星期,繁隐每天都来酒店,有时会留下吃晚饭,有时直接就走。
话说开以后,季辞开始大胆,但也不敢放肆。跟孔雀开屏了一样,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天,繁隐觉得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他养的应该差不多了,只是故意在她面前装的不能自理而已。
决定今天跟他说清楚之后就不会再过来,让他也早点回家。
繁隐敲开他房门,今天带了小区门口的老式点心。
季辞见她来,一脸的灿烂,又是一副一瘸一拐的模样,酒店给他配的拐杖他也不用。
“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你装的辛苦不?”繁隐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啧~我好的慢不行吗?”他嘴硬道,然后招手让她过来说有好东西给她看看。
繁隐不想理他,他硬凑到她面前,双手一递,神神秘秘地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是一个长的跟小乌龟一样大的蟑螂!
繁隐觉得他真幼稚,白他一眼,一把拿过,往地上一摔一踩,拿起压扁的肠子外翻的蟑螂作势要往他嘴里塞。
季辞以为她会害怕,然后再顺势抱她在怀……
他想的美。
繁隐根本不在怕的,眼看着她比自己凶残,还要把那恶心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塞,转身就往起居室跑。
她装着追了两步,看他一溜烟儿跑的没影。
心想,刚还嘴硬,现在不是腿脚麻利的很,跑的比兔子还快。
繁隐回头打开门,站在门口说:“看你挺好的,我先走了,明天就不来了。”
话音刚落,他一阵风一样蹿出来,门恰好在这时关上。
他着急忙慌追上去,心里一阵无奈,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出其不意将他一军。
本就是逗她一逗,怎么就突然走了,他还准备了好吃的……
季辞追到电梯门口,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暗骂一声,赶紧回去换了衣服再出来。
等他出了酒店的门,早已看不见繁隐的踪影,只剩面前的车水马龙,灯影交错。
d城的夜晚还没有完全黑,外面的天,深蓝中透着墨色;街角巷尾华灯初上,灯红酒绿,照亮了半边天,柏油路上的车灯如落入湖中的星河,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这里真真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啊。
与酒店门口的繁华相比,繁隐回去的路上显的安静很多。
她路过点着白炽灯的菜市场,打算进去买些菜,回去做饭跟舒严严一起吃。
这里离她们所住的地方不远,她拎着几个塑料袋走在铺着石板的路上。
小区门口的路灯旁,支起一个小桌子,几个老爷子正拿着茶壶茶杯下着象棋。
季辞坐在沙发上,吧台上的饭菜感觉没有以前的好吃,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妈妈这几天一直打电话让他回家,说快过年了,还在外面野不回家像什么样子。
他嘴上说着在外面玩儿,很快就回家之类的话,嗯嗯哦哦的将妈妈搪塞过去,之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妈妈拿他没有办法,最后只命令他过年前回家就挂了电话。
他躺着翻看手机,手里拿着切好的水果,吃的没滋没味儿的。
翻找出早已保存好的手机号码,他来回看了好几遍。
拨过去,那头很快接了电话,这是他没想到的。
心里一阵窃喜,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