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夏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一向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凤祈年知道劝不动她,也就死心了。
这次他一反常态,不止同意了苏识夏带着小秦湛离开,甚至还催着他们快点走。
“趁着怀王现在忙地焦头烂额没心思关注你们娘俩,你们抓紧时间离开皇城。”
凤祈年一边催着连翘帮苏识夏和小秦湛收拾行李,一边劝着苏识夏。
“再拖延下去,怀王要是又想起你们,想让你去给他献个策,让湛儿去帮他预言一下未来什么的,那你们就是想走都没那么容易了。”
他说的有理有据,一副完全为苏识夏和小秦湛考虑的模样。
苏识夏却是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也没挑破,很是听话地顺了他的意思,在第二天上午就整理好了行李,易容后上了马车,准备带着小秦湛一起出城。
“我给你们准备的假身份文书你们都贴身带好。”
临走前凤祈年仔细叮嘱着他们,“一会儿有一队商队要出城,你们就混在商队里一起出去,城门口的卫兵我已经打点过了,他们不会严格盘查你们。”
“等出了城,离了官道你们就按地图上标的线路走。”
凤祈年把装着地图的荷包塞进苏识夏的手里,“我安排了一队卫兵在标记好的位置等你们。他们也伪装成了商队,你们和卫队汇合后再按夜黎的那个地图行进。”
苏识夏拿出凤祈年给她的那地图看了看,待到看清楚凤祈年给她标记出的那个位置,她的眉梢都不由一挑,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凤祈年一眼。
凤祈年被她看得心里都有些发毛了,可面上却不愿意露怯,绷着脸问:“怎么?你对这安排有什么疑问?”
“没有。”
苏识夏笑着将那地图折起来重新收好,跟着从袖中取出两个药瓶递给他。
“这两瓶药三哥你收好,白色瓶子里面的药是治内伤的,蓝色瓶子里的药是外伤涂抹的。”
凤祈年接过药瓶,还没来得及为苏识夏的体贴关心而感动,就听苏识夏压着笑道:“我有预感,见了秦熠之后,这两样东西你应该都能用得上。”
凤祈年闻言头皮都猛地一紧。
他猛地仰头看向马车里的苏识夏,一句“你是不是从地图里看出什么了”已经到了嘴边。
可对上苏识夏那带着几分促狭的眸子,他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哼,他以前对你不好,我身为你三哥,给他使点绊子给你出出气怎么了?”
凤祈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可是帮你,你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
“你想给我出气,等一切事情了结,你和他比武场上堂堂正正打一场,你把他打成什么样我都不心疼。”
苏识夏笑着晃了晃那荷包,“你这点小手段以后还是别用了,免得秦熠也记仇,到时候你们俩真打起来,最后谁伤地更重那可就不一定了。”
凤祈年一听她这话就不服气了。
“你这是觉得我打不过秦熠?!”
苏识夏也不正面回答他,只笑着说了句,“我等你们打过之后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说完这话,她和小秦湛一起冲着凤祈年摆了摆手,跟着便果断放下了车帘,吩咐驾车的伏虎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启程吧。”
“果然你最后还是向着秦熠。”
凤祈年郁闷地嘀咕着,目送着马车在街口转弯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他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脸上一切不正经地表情都收了起来。
“主子,怀王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做好了安排,今晚就准备要对五皇子动手。”
一名黑衣暗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凤祈年身边,低着头恭敬禀告。
凤祈年冷冷扯了扯唇,“一直等到快把残局收拾完才下定决心动手,这怀王也算是有那么几分兄弟情了。”
“可五皇子活着对我们的用处才更大。”
凤祈年沉声吩咐:“让盯着五皇子府的人今夜警醒些,怀王派人去刺杀也好,下毒也好,都不用拦。但在怀王的人动手之后,一定要人赃俱获的把人拿下。”
“别让怀王派去的人死,也别让五皇子死。”
“要让怀王派去的人还能说话,当众亲自指认怀王‘杀弟’的恶行。”
“至于那五皇子,不管他是身受重伤还是身中剧毒,都吊着他一条命,保证他能亲口说出‘皇室无道,甘愿让贤’懂了吗?”
“是!”
那暗卫领命退下。
凤祈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不急不缓地朝着皇宫走去。
身为“皇城世家中坚定支持怀王上位的代表人之一”,他也是时候该去宫里在怀王耳边吹吹风,让他分出一半兵力将搜查叛贼的范围扩大到皇城之外了。
凤祈年在皇城里忙活着他推翻西祁皇室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