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有派人一直盯着王府这边的翻修进程,负责管事那人见苏识夏来了,立刻就上前来向苏识夏行礼问安。
在得知了苏识夏来这里的意图之后,他也非常识趣地安排那些工人们都暂时停工,免得有哪个不小心冲撞了过来的贵人。
“这次过来我也是临时起意,怪我没提前和你们打招呼。”
苏识夏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银票来递给那管事的,笑道:“今日就让大家都先休息半日,这大冷天的赶工也不容易,中午该喝点酒暖暖身子。这些钱你收着,算是我请大家喝酒的酒钱。”
那管事欢喜地将那银票收了起来,又按着苏识夏的吩咐将这新王府的地形房屋布局图都给她拿来之后便直接带着那些工人们离开了。
秦家那几人进门的时候,恰好和出门的工人们撞了个正着。
秦孝礼觉得苏识夏这就是故意安排好了要羞辱他,一张脸阴沉地几乎都要滴出水来了,却被一旁的老夫人邹氏用眼神警告着,没敢当场发作。
待到那些工人们都离开,秦家一行人顺利进了王府。
确认身边没有外人之后,秦孝礼才冷声道:“这苏识夏的胆子如今还真是越发地大了!她这简直就是没有把我们秦家人放在眼里!”
“母亲,要我说,这苏识夏终归是不能留的!就算是为了……那我们把那個小杂种接回去也就够了。就看苏识夏今天这态度,留着她终究是个祸患!”
说这话的时候,秦孝礼的声音压地很低。
邹氏微微蹙了蹙眉,终究还有给他明确的回应,只道:“暂时不要想那么多,如今既然都已经来了,总要先和她谈谈,探探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再说。”
这宅子很大,苏识夏又是先进来的,秦家人生怕将她跟丢了,进了大门之后就一直快步跟在她身后。
眼看着苏识夏几人穿过一道拱门,背影都要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了,邹氏忍无可忍,直接开口叫住了她。
“苏识夏,你给我站住!我们来找你是想要和你好好谈的,可不是来陪你逛这废宅子的!”
“我知道你对我们秦家有怨有恨,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和秦熠和离,我如今还是你的母亲!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长辈?”
苏识夏顿住了步子,主动转身走了回来,站在拱门门口冷眼看向秦家那几人。
“呵,真是对不住啊,我还真忘了你们是我们的长辈了。”
“仔细回想一下,我在秦家五年,还真没见你们做过什么长辈应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你们倒是都占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在老夫人邹氏,柳姨娘,和秦孝礼的身上依次扫过。
“你,身为秦熠的嫡母,栽赃儿媳,毒害孙儿。”
“你,身为秦熠的亲生母亲,把自己的孙子当下人使唤,肆意鞭挞凌辱。”
“还有你,身为秦熠的长兄却苛待弟媳,别说月钱了,连弟媳和侄儿的衣食你都要克扣掉。”
“瞧瞧你们做的这些‘好事’,亏你们还有脸说你们是我的长辈?我看是仇人还差不多吧。”
苏识夏这番话没有给秦家人留丝毫情面,上来就直接撕破了脸。
秦家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秦孝礼更是想也不想张口就准备要反驳,可苏识夏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在他出声之前,她直接开门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看我不顺眼,我也一样不想见到你们。”
“咱们也就别说什么废话浪费时间了,就直说吧,你们这次主动上门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要接你和那个小杂……”
秦孝礼这会儿是气过头了,有些口不择言。
可那两个字刚出口,他就感觉到有一道带着凌厉杀意的冰冷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后颈的汗毛登时就倒竖了起来,整个人一个激灵,立刻闭上了嘴巴,把那还没说完的侮辱性称呼给咽了回去。
感觉到那杀意消散,他捂着脖子惊疑不定地往四周看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到了抱着小秦湛的墨公子身上。
他感觉刚才就是这人在用一种随时会杀人的眼神盯着他,可一时间又不敢确认。
看苏识夏盯着他的目光已经很不耐烦了,他这才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是说,我们这次来,是来接你和秦湛回秦家的。”
“你这些日子都没在秦家,但秦熠的情况,你应该多少也有听说了一些吧?他本来就受了重伤,之后又遇刺,如今也是靠着圣上给的保命灵药才勉强吊着一口气。”
“我知道你之前和秦熠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甚至是已经闹到了要和离的地步。可母亲刚才说的也是实话,你们如今终究还没有正式和离,既然你的名字还在秦家族谱上记着,你就还是秦熠的妻子。”
“他如今命悬一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