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么大,颜色这么正的红珊瑚树!这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呢!”
“当真是宝物,这就算是想要去买个差不多的,估计都有价无市啊!这也不知是肃王妃从哪儿买来的,这礼物一定是早早就筹备上了!”
“这颜色,瞧着就喜庆!倒是正配今天这好日子!肃王妃是真有心啊!”
“瞧瞧肃王送的这礼物!寿字图!那可是圣上亲笔手书!”
“圣上的墨宝旁人可是连求都求不来的,肃王爷为给老夫人祝寿竟然请到了圣上的御笔亲题,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殊荣!”
“老夫人,您女儿当真是好福气,嫁了个好夫婿。您也是好福气,找了個好女婿!”
那足有两米高的红珊瑚树摆在正堂中央,瞧着就熠熠生辉。
东陵皇帝亲笔手书的那一个“寿”字,也当真能称得上是一副墨宝了,再加上上面还加盖了印鉴,这一副字足以让昌宜候府当成传家宝郑重供起来了。
这两样寿礼一摆出来,可以说就已经是把风头给占尽了。
听着周围宾客的奉承,姚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就在这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突然有人道:“肃王夫妇当真是孝顺,从这寿礼就能看出来,两位对老夫人这五十大寿也是真上心了。”
“不过咱们可别忘了,老夫人可不止肃王妃一个女儿呢。”
“平西王夫妻两人,那也是老夫人的女儿女婿,两位今日联袂而来,想来一定也是带着寿礼的吧?”
“肃王夫妻的寿礼都已经摆出来了,平西王妃,你们夫妻两人也别藏着了啊,何不把你们的寿礼一并摆出来,给我们开开眼。”
呵!来了!
虽然刚才人多嘴杂的,可苏识夏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刚才故意出言挑拨的那人,就是先前问和离之事的那个。
她刚才就有些怀疑,那妇人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起和离的事,是受了姚氏的指使想要探她的口风。
这会儿看她说这种话,明显是想要让她和秦熠同肃王夫妻打擂台,更有几分想要看他们出丑的意思,苏识夏这会儿更是越发笃定了。
那妇人八成就是姚氏故意安插的“托”,闹的这一出出的,不过是和姚氏一唱一和演戏罢了。
“王爷之前五年一直在边关,这刚回上京城,也不太懂上京城如今的规矩。我一个已经出嫁的妇道人家,丈夫又不在身边,为了避免一些风言风语,这些年也是深居简出,难免跟不上周围潮流。”
苏识夏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目光一直凝在刚才说话的那妇人身上,看地那妇人心里不由有些发虚,暗暗挪了挪身子,想要将自己隐入到人群里去。
就听苏识夏笑道:“我倒是不知,这上京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条规矩,母亲寿宴,女儿女婿们的寿礼竟然都得摆出来比一比高低了。”
“我这个做义女的,竟然也得被抬出来同母亲的嫡亲女儿比,这可真是……够高看我啊。”
在场众人都听出了苏识夏言语间那一丝淡淡的讥讽之意。
之前开口的那妇人此时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彻底缩到了角落里再不敢递声了。
姚氏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僵,强笑了两声,努力缓解着气氛道:“识夏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虽只是我苏家收养的义女,可在我心里,你同娆儿是一样的,我一直是将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
虽然知道这只是姚氏的场面话,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苏识夏的身上。
听着她刚才那语气,所有人都能感觉出她和姚氏的关系远没有姚氏口中所说的那么亲厚。
他们本来以为苏识夏会像之前那样,不给姚氏留什么脸面,不敢说彻底撕破脸,也会言语带刺的直接讥讽回去。
却不料,苏识夏听完姚氏这话,竟然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立刻起身走到姚氏面前伸手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我就知道母亲您还是疼我的,我还记得,父亲临终前曾经留下了遗言,说他特地存出了一笔银子,交托给母亲您,让您一定要在我出嫁之时帮我置办好嫁妆。”
“当年我同王爷成婚太过仓促,我出嫁时,母亲您说婚期太急,嫁妆是来不及置办了,等以后一定会给我补上。”
“当年我连一抬嫁妆都没有,秦家一顶花轿便将我娶进了门。虽然心里委屈,可我也理解母亲您的不容易。我在秦家等了五年,也没等到母亲您将嫁妆送到我的手里。”
“我原以为母亲您早就已经不记得莪这个女儿了,今日听了母亲的话我才知道,您心里还是记挂着我的。”
苏识夏紧紧拉着姚氏的手,一副激动地泫然欲泣的模样,语气更是无比真诚,却是把姚氏当年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当着所有人的面全部抖搂了出来。
姚氏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脸上那浓妆都遮不住她这会儿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