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夏上辈子没生过孩子,也没带过孩子,根本不知道带孩子的辛苦。
也是这会儿碰到小秦湛病了,她才深切体会到做母亲的不易。
小秦湛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属于病理性的发热,苏识夏也不敢给他乱用药,只能物理降温,可物理降温能起到的缓解作用也是有限。
眼看着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这会儿如同被抽干了水的花儿一样变得蔫巴巴地,苏识夏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湛儿放心,娘亲不走,娘亲就在这儿呢。”
苏识夏一边低声唤着他,一边用特殊的手法揉按着他头部的穴位,想要刺激他的神智让他尽快清醒过来。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甚至把收惊符的戴在他身上了,小家伙依旧像是被魇住了一般,不停说着胡话,高烧也一直不退。
秦熠进来的时候,就见苏识夏又换了一片退烧贴贴在了小秦湛的额头上。
他看出那退烧贴不是什么寻常物件,眸光微闪,却也没多追问,大步走到床边沉声问:“情况现在怎么样了?烧还没退吗?”
走到近前,看小秦湛的脸色这会儿已经由红转白,秦熠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若是实在不行,还是去宫里请御医吧,御医的医术还是……”
“我不是怀疑御医的医术不好。”
苏识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挂心着小秦湛的病情,苏识夏这会儿心情实在是不好,也懒得和他绕什么圈子说客套话。
“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可以确定,你就是把太医院里的御医都给请过来,他们也开不出方子,因为从脉象上来看,湛儿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身体没问题?那他这……”
“惊地是神魂。”
苏识夏应了一声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急声问:“你知不知道哪里能弄到百年雷劈木?”
“百年雷劈木?”
秦熠垂眸仔细思索了半晌,片刻过后,他语气有些古怪地开口道:“有倒是有,不过……那东西在宁家,而且,应该就在宁润兴手上。”
宁润兴小时候是个多灾多难的,据说他娘生他的时候就早产,他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也一直都病恹恹的,三天两头就生病。
三岁的时候,他和家人一起去郊外踏青,还遇到了一匹疯马。
据说当时那疯马是直接从宁润兴的头上蹦过去的,马蹄子就踢在宁润兴的脑门上,宁润兴当场就晕死过去了。
经过御医医治,他的命是保住了,可因此也受了惊吓,一直惊厥高烧不退。
为了给他驱灾安神,当时宁府的老太爷花了大价钱从一位游方道人手里买了一块雷劈木。
据说那块木头就是百年以上的材质,还雕成了菩萨相,特别灵验。宁润兴得了那雷劈木之后就再没遇到什么大的灾祸,连身体都跟着好了起来,这十几年都再生过什么大病。
“宁家人将那东西看得金贵,卖是绝对不会卖的,不过你若只是借来用几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父亲生前与宁相也算是有些交情,一会儿到了宁家,本王去找宁相谈……”
已经是深夜了,再加上情况急迫,马车不方便,秦熠直接骑马带着苏识夏去往宁府。
街上一片漆黑,偶尔有店家门前挂着的灯笼映照出些许稀薄的光亮。
苏识夏也没心思去看,只感觉这冬夜里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钢刀一般,刺激地她皮肤生疼。
秦熠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混着急促的马蹄声和他胸腔震鸣的颤音,显得缥缈而遥远。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找宁润兴谈,他会同意将东西借给我的。”
听苏识夏语气决绝,还带着几分对他的抗拒。
秦熠抿了抿唇没再应声,夹紧马腹提速的同时,用身上的大氅将苏识夏的身子裹紧,“天寒风冷,你若是受不住,可以转身靠过来。”
苏识夏能察觉到秦熠将她护在怀里的动作,也知道秦熠此时确实是一片好心。
可她只抿了抿唇,没应声,更没回头,只垂敛了眸子默默将自己身上那件大氅紧了紧。
这些施舍来的同情和关照,她苏识夏不需要。
这大半夜里,平西王和平西王妃突然一起赶到宁家,着实把宁府的门房给吓了一跳。
那门房转身就要入府去禀报,却被苏识夏给拦了下来。
“不用惊动宁相他们,我是来找宁三少爷的,麻烦你给他传个话,就说他今天被飞雪咬伤,若是不及时干预处理,很可能会染上狂犬病。”
“我有法子能预防狂犬病,他若是想治病,就和我见一面。”
狂犬病这说法着实把宁润兴给惊地不轻。
他本来已经睡了,被下人通传的话吓地一個激灵人登时就清醒了,立刻换好衣服让人将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