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1大早,天尚未亮,曹昂便和祖父1起,早早地前往南宫。1路上曹嵩不厌其烦地叮嘱曹昂面圣的礼节,又重复着告诫曹昂面圣的态度,生恐曹昂在宫中犯错,引来灾祸。
曹昂刚开始还点头称诺,后来便靠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万恶的旧社会,早上3点就剥削1个孩子长身体的机会。
曹嵩刚开始还在教导曹昂,后来听到没了声音,转头看去,便见曹昂已靠在马车上睡着了。曹嵩也不以为忤,反倒是微微1笑,这孩子心可真大啊。
想当年他第1次见天子,可是激动的1夜没睡,见到天子,声音都是颤抖的。
祖孙2人很快到了南宫朱雀门外。
马车刚停稳,曹嵩正想唤醒孙子,这边曹昂也醒了。曹嵩看得有些吃惊,这孩子刚才是真睡还是假睡啊。
祖孙2人下了马车,便发现南宫朱雀门外已经云集了很多人。
这些人有跟曹昂1样是来面圣的,但更多的是来上早朝的。早朝这个制度,不知道从何时便出现,但最迟不超过孔子时代,《诗经》里就有“鸡既鸣矣,朝既盈矣”,1般就是45点钟。
至于为什么这么早,曹昂怀疑是为了不影响众人之后7点上班。后世1些公司上班前的早会制度,应该跟早朝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曹昂是不用上早朝的,他虽有爵位,但无官无职,没有上朝的资格。也就是朔望朝的时候,跟着1起来点个卯。1个月两次,虽然早起,但也能接受。
曹嵩没法继续陪着孙子,又叮嘱完曹昂1圈,便1个人入朝了。
曹昂也知道天子要先上早朝,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召见自己,心里倒是不急。不过曹昂有耐心,但也站得脚疼,可惜没有1个座位,否则曹昂定是再在南宫朱雀门外,睡上1觉。
当然想去车上歇歇也不可能,不说车子统1离得很远,单说真要是走了,就成慢待天子了。
曹昂望着还漆黑1片的南方天空,只当是早晨起来站军姿吧。
这朝廷里认识曹昂的不多但也不少,很多知晓曹昂身份的,都纷纷侧目。面对众人的注视,曹昂倒也从容,上1世演讲、面试啥的经历无数,再加上他后世人的底气,还真不怵。
有熟识的,打声招呼,拱手行个礼;不认识的,也报以微笑,以礼相待。只要不失礼,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众人都急着上朝,倒也没人多耽搁,没过多久,这南宫朱雀门外的小广场便空荡了不少。
曹昂看着剩下十多个人,知道这是今天要面圣的人。不过天子定然是不会见这么多人的,很多没有预约的,等上1个月也未必能见到天子。
但这用不到曹昂操心了,天子若是不见他,他转身就走,正不想见呢。
时间过得很快,因是夏天,这天亮的早,不过卯时,天就已然亮了。曹昂站在那里,低着头,微闭着眼睛,旁人或许以为他是在全神贯注地等待,可曹昂早就闭目养神到睡着了。
虽说睡得朦朦胧胧,但从昨天就被折腾,夜里也没睡好,早上能补个觉,真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昂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睁眼1看,便见1个中年人站到他面前。
曹昂下意识便要后躲,这人已经进入他的安全距离内。
不过曹昂立刻反应过来,这往后1退,显得失礼,可能得罪对方,于是立刻又定住了脚步。
看样子此人应该是地方官,不太了解规矩,若是京官,就是对曹昂好奇,也不会贸然靠近的。
既是地方官,曹昂便猜到对方的目的,无外乎套个近乎,看看能不能通过曹昂见到天子。
于是曹昂便问道:“在下曹昂,敢问阁下可否有事?”
对方定然是打听过曹昂的身份了,可见到曹昂,却故意装作不认识,1面吃惊地样子,兴奋地说道:“可是名满天下的东陵亭侯?”
“名满天下不敢当,确实是东陵亭侯。”
“在下姓曹名宏,下邳国人,忝为州从事,不期与君侯同姓,真是3生有幸。”
曹宏对着曹昂1番吹捧阿谀,甚至有些话露骨到让曹昂都有些尴尬。曹昂算看出来了,这人天生的驻京办主人啊。
“去年黄巾乱起,泰山贼、琅琊贼也趁乱起事,攻略州县。巴刺史遣兵进剿,几番苦战,这才将其戡平,乃命宏来洛阳向天子奏捷,并向天子报徐州百姓之疾。”
曹宏说的这事,曹昂倒是知道。
后世泰山琅琊贼最有名的是臧霸,仿佛因为臧霸才有了泰山琅琊贼,但实际上全不是这么回事。泰山郡、琅琊国2地位于青州、兖州、徐州3地交界处,地势复杂,民风剽悍,整个汉代,造反层出不绝。数十年来,大的反事就有公孙举、东郭窦、劳丙、叔孙无忌等叛乱,每次都波及甚大,相比起来,反而是从未扯出旗号的臧霸掀起的水花最小。
徐州刺史巴祗此番能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