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素来是敝帚自珍的,所以即使从古到今从来没有专利法、版权法,但是死守核心技术的思想从来没有变过。
对于曹昂的话,糜竺满是惊愕。在他看来,这种精盐制造之术,乃是稀世神技,谁若是掌握了此技术,便可腰缠万贯、富可敌国。
而曹昂竟然要交给他,这简直难以想象。
看糜竺的脸色,曹昂又故意说道:“糜兄不想学?”
“不是,不是!”
糜竺急忙说道:“在下当然想学,只是此等神技,小郎君如何愿告之于我?”
曹昂道:“既然你想学,我又想教,那不就完了,何必在意其他。”
糜竺下意识地觉得有问题,不应该接受。可是对他来说,精盐制造技术实在太宝贵了,可以让糜家在东海1跃而起,从1众私盐贩子中脱颖而出,甚至能帮着糜家成为真正的大家族,糜竺实在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糜竺稳了稳心神,这才说道:“有得必有舍,这天下的买卖,都是以利换利的。小郎君教我这技术,乃是无价之宝,若是白给,我糜竺拿的也不安稳。既然小郎君有心教我,那糜竺也愿意倾尽家产来换,只要糜竺能给的,请小郎君尽管开口。”
糜竺怕曹昂有别的要求,就把条件放在了钱上,不想沾惹其他。
而曹昂听了糜竺的话,也是满意的直点头。不愧是商贾子弟,就是上道,换了1些没眼色的,还真可能想白拿。
至于糜竺心中的小99,曹昂是不在意的。
曹昂教糜竺这个技术,当然不是白教,他是为了换钱的。
钱是1个好东西,至少曹昂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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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曹昂打1开始就在思索怎么弄钱,而且是快钱。现在离着天下大乱不过数年之久,曹昂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建立1个商业帝国。所以曹昂1开始的目标便是卖方子。
“爽快!”
看着糜竺,曹昂笑道:“糜兄是成大事者,曹昂佩服。既然糜兄学技术学的不安稳,那你出这个数,糜兄觉得如何?”
说着曹昂伸出5根手指头。
“5十万钱?”
曹昂微笑着摇摇头。
糜竺对曹昂的胃口有些心惊,试探着问道:“那是5百万钱?”
“糜兄是笑我没见过钱吗?”
糜竺此时心中大震,几乎是颤抖着说道:“5千万钱?”这数额把糜家卖了都拿不出。曹昂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巨蛇吞象,贪心似海。
糜竺几乎是好1会才稳定心神。
“小郎君,这个价码太离谱了。天子西邸卖官,自关内侯、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2千石2千万,4百石4百万。小郎君这个价码,能买两个太守还有饶余,实在太多了。”
曹昂1只手轻轻敲着桌案,笑道:“多乎哉,不多也!糜兄有5千万钱,你觉得自己能买个太守吗?西邸明码标价不假,可是能去买的,又有几个是普通人。”
糜竺还是说什么,曹昂道:“糜兄且听我给你算1笔账。这外面的粗盐,1石至少78百钱,还是因为现在是太平时节,青盐甚至能卖到万钱乃至更多,而上等青盐者,3万、5万怕也是寻常。咱们这个盐,怎么不得卖个数万钱。所以这5千万钱,不过1千石精盐的总价,普天之下,6千万百姓,不过1千石精盐,能用个几日。所以糜兄其实占了大便宜。”
对于糜竺来说,话是这个理,但账不能这么算,成本,人工,还有各级官路的打通,不要钱啊。
“小郎君,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用得起3、5万钱的精盐。”
曹昂“哈哈”大笑。
“糜兄看来还不如我懂。青盐1年能卖上千石,而能买得起青盐的家庭,又如何在乎多花点钱买精盐。”
糜竺已经动心了,只是他真的拿不出5千万钱。
眼看糜竺还是有些犹豫,曹昂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于是曹昂说道:“糜兄是担心钱吧,其实我并不着急用钱。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建议,我这技术,糜兄出5千钱买了,但并不直接支付。十年之内,糜兄每年替我存5百万钱,十年之后,全部交给我。我将这每年的钱也都放在糜兄那里,由糜兄替我保存,当然我也可以随时去取。不过糜兄到底每年存不存我不管,毕竟我也不会去查账,只要我取钱的时候有钱就行,糜兄觉得怎么样?”
妥,太妥了。十年分账,还将钱放在他这里,对于糜家来说,完全可以挣了第1笔钱再算账,几乎是无本的买卖。
只是这样对于曹昂有什么好处?
“糜兄,我也不瞒你,我曹家不缺钱,我之所以这么安排,不过是想用钱顺手1些,所以糜兄在洛阳给我存上百万钱,1旦我用完了,立刻补上,你觉得如何?”
对于糜竺来说,这也不算条件。而且越是了解曹昂的用意,他的心才能越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