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从来不是不可战胜的,但在混乱而且没有阵型作为屏障的步兵面前,却是无解的存在。
所以毫无准备的徐他部立刻被大批蜂拥而至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重骑兵破阵,轻骑兵掠杀,双方配合无间,几乎是在眨眼间,便以摧枯拉朽的恐怖战力将黄巾军给摧毁。
褚宁和乐进的步兵从两侧压上,堵住了贼兵两侧逃跑的路线。
剩下的便是屠杀。
胆怯的贼兵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往身后逃去,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志。
济水南岸还有徐他部的船只,众人七手八脚地往船上赶,可是场面太过混乱,后面的人根本挤不上船,而前面的船只也因为载人过多倾覆。
船上之人为了尽快逃走,不断挥刀乱砍,胳膊、手指一时横飞,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河水瞬间变红。
而更多的人甚至靠不近船,走投无路之下,直接往济水中而去,一个个如下饺子一般,连续不绝。
可河水刺骨,下水之人不论是否会凫水,多被溺死于河水之中。
仅有极少数人侥幸上了对岸,可噩梦仍没有结束。
曹昂早就命令陈调率领后部从下游偷渡济水,绕道临济城南,截杀逃回的溃兵。于是一个个劫后余生的贼兵,在登岸之后,便看到一把把泛着寒光的环首刀。
此时济水南岸,徐他裹在乱军之中,已经没了抵抗之心,拼命往临济而去。只是他平日太过骚包,穿的是一件明晃晃的金甲,这在战场之上,就是活靶子。
韩当率军冲杀,离得老远便看到徐他。韩当要建功,立时一挟马腹,手提长槊便向徐他冲去。
不过战场之上,实在是混乱,到处都是阻路的溃兵。韩当骑在马上,冲到离着徐他四五十步的距离,徐他已经逃到水边,挥着剑乱砍,要冲上一艘小船。
韩当眼看人马太多,死死地挡住道路,冲不过去,顺手提起身旁一杆长矛,照着徐他便用力投掷而去。
长矛撕裂空气,径直扎入徐他的后心,将其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此时徐他还没死透,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四面八方都是溃兵,哪有人顾及他。无数的人为了夺路,直接踏过徐他的躯体。
而在徐他生命的最后深刻,目光所及的便是无尽的大腿,然后便埋入混着水和血的泥土之中。
远处的韩当眼看刺中徐他,跳落下马,提着一把环首刀冲上前去,四面乱砍,杀散溃兵,这才看到被踩的不成人样的徐他尸体。
韩当顺手将徐他的首级砍下,然后高呼道:“徐他已死,降者免死!”
接着人群之中,也开始呼喊此消息,一遍又一遍,震得贼兵肝胆都要碎裂了。
整个贼兵已经彻底崩溃。
大批的贼军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情况下,直接将武器一扔,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请降。
无论是乐进还是韩当都有些瞠目。
就是三万头猪让他们现抓,怕是也要费时费力吧。可三万军队,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就已然覆灭。
曹昂赶到战场已经是傍晚,战事已基本结束,只有弥漫的硝烟和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才能述说此战的惨烈。
彼时被阳城亦下。
乐进趁着击杀徐他,贼军士气大降的良机,带着武骧部战士,亲自为先登攻城。
也是守军彻底丧胆了,乐进几乎只一个冲锋,便登上了城墙,杀散守军。城头城下尽是投降的贼兵,被阳城遂破。
曹昂看着满身血污的诸将,也颇为感动,乃高声说道:“明日攻破临济城,所有缴获,遍赏三军。”
众人听得,士气越发高涨。
跟着曹昂,能打胜仗,能封妻荫子,还能不吝封赏,谁又不死心塌地呢。
到了次日一早,曹昂命褚宁率部渡河和河北岸的陈调会师,并命人拿着徐他的首级前往临济城劝降。
临济城守军几乎全被徐他带出来,然后在济水南岸丧失殆尽,此时临济城之中,几无可战之兵。
于是面对着徐他的脑袋,临济守军倒是识得实务,直接开城投降,官军兵不血刃,拿下乐安郡治。
仗打到这个时候,局势便清明了许多。曹昂完成了对临菑的包抄,徐和兵力虽众,却被曹昂压制在临菑一带,动弹不得。
曹昂完全可以南下长白山(济南长白山),断了徐和与司马俱的联系,让徐和成为一支孤军。
不过曹昂并不准备这么打,否则就成了对徐和的歼灭战了。
拿下临济之后的第三日,曹昂留青州兵三千,交予乐安郡太守陈登,命他北渡济水,收复乐安郡北部诸县,平定贼寇。
乐安郡位于黄河入海口,北通渤海郡,也是曹昂计划的黄河防线重要一环。曹昂命陈登为太守,除了因为他徐州世家身份,也是考虑到陈登文武双全的能力。
安排好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