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日1早,曹家在谯县的男丁,尽聚拢在祠堂。
曹昂看着攒动的人头,得有近千口之多。若是算上男女老幼,以及曹氏的佃户,部曲,怕是得有近万人之多。
这还不算曹昂招揽的数万流民、贼匪。
曹家扎根谯县数百年,这便是曹家的底蕴。
可惜历史上曹操起兵之初,未能利用好这些曹氏宗亲。以至于宗族流散,多死于战乱之中。到最后,曹操竟不得不仰仗夏侯家,也是令人唏嘘。
眼看众人俱至,曹昂走到人前,止住喧哗的众人。
人群立时安静起来。虽然众人多与曹昂没太多接触,可是曹家出得大人物,整个曹家都与有荣焉。
“诸位宗亲,小子曹昂,今日代我祖父,主持今日族会。”
曹昂谦逊,可没人敢把他当作小人物。都知道曹昂在凉州、并州杀胡虏跟屠狗1般,谁敢撄其锋芒。
“今日有3件事,这第1件,便是曹昼、曹何2人,贪墨族产,克扣族学补助的事情!”
曹昂这话1出,众人皆是吃惊。
盖因这种事,其实不太适合这种全族大会上说,既伤人心,又伤家族名气,除非是族长想整人。
因此众人心态多是复杂,尤其是曹昼、曹何2人,更是要惊住了。
曹昂并不管众人心思,便让曹德将2人的罪行,151十地说个清楚。众人听得也是瞠目,这年头如此不顾脸面,堂而皇之贪墨族产的,还真是不多。
待曹昂将说完,脸色并无变化的曹昂便问道:“叔父,依据曹家的族规,这2人该如何处置?”
曹德也没想到,曹昂如此直截了当,略1犹豫,便言道:“依《族规惩律篇》,第十5条,凡贪墨者,免职,罚没贪污款项,杖5十;贪污族产者,倍加之,逐出宗族,移送官府处置。”
“那就按族规处置吧!”
“可是!”
曹昂见曹德之状,立时凛着脸问道:“叔父可有疑问?”
曹昂这么1说,曹德也不敢再开口吧!曹德是小时候怕他兄长,长大了怕他的大侄子。
这时曹昼之父站出来说道:“昂小子,如此处置,怕是不妥吧!”
曹昂早就料到会有人站出来,因此并不吃惊,而是问道:“9叔祖,您觉得有何不妥!”
“我觉得你查的案子,未必准确。此2人或有失职,可贪墨族产,多大的罪过,2人怎么敢犯。”
曹昂已经预料到此人的话语,既然族规是死的,不能更改,那对方自然会推卸责任。
可惜曹昂做过司隶校尉,1夜的时间审问犯人,已然是足够了。
“既然9叔祖不信我,那就听听曹昼、曹何2人怎么说!”
昨夜曹昂让人将诏狱的刑罚用在2人身上,早把2人吓得尿裤子了,2人做了何事,俱是151十的交待。
曹昂允诺2人,只处罚2人,不涉及其家人,条件便是2人当场认罪。
2人早被折磨的意志崩溃,自然不敢拒绝。
曹皂很快将2人带上来,面对1众族人,还有2人的父亲,2人胆子大了不少。尤其是曹昼,便有心当场反供。
可是等到2人看向曹皂的眼神,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昨夜便是曹皂亲自给2人用得刑,2人到现在还有些失禁。
于是2人只得老老实实认了罪,倒是让2人的亲眷愣住神。
待2人说完,曹昂便言道:“9叔祖,您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
2人认罪,此时尘埃落定,曹昼之父也算聪明,知道事不可为,不敢再多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2人被带走。
曹昂连看都不看2人,而是说道:“这第2件事,便是我发现,族中如曹昼、曹何这般贪墨之人,其实不在少数。”
众人听了,立时窃窃私语起来,唯恐这火烧到自己身上。
“我并不想翻旧账,只是财帛动人心啊。
或许你们有些人觉得,此事并非大事。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长此以往,君子得不到认可奖励,而小人却可从中牟利,必然导致人人贪污,个个为了私利,而妨碍族中利益,族将不族。
所以,我认为要想彻底杜绝此事,除了族规,还有对族中事务和担任族中职务的人,进行监管。
我建议,从族中选出十人,作为监事,负责监察族中诸事务,每3年进行1换,以确保族中事务,能够公平、公正、公开的执行。
再有出现曹昼,曹何这种不肖子孙,族里也不会因为某些人的面子,对这些事置之不理。”
曹昂说是建议,其实便是定制了。
族中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普通人,甚至1些家境差的,已然沦落为佃户。这些人自是对于曹昼、曹何这些人不满,只是无力过问。
今日曹昂设置监事,很明显是对家族的上层人物进行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