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边的汤碗示意其他人也一样,见他们都端了起来我说道:“目前的侦察方向和陈倩刚才说的一样,我不浪费时间再说一遍了。你俩现在赶去阳光玫瑰,到达时间可能会有点晚,看情况,不方便就先找地方住下,明天上门要监控视频也行。其他别的就不多废话了,再说一次:包括陈倩,你们在办案过程中无论出什么状况,安全是第一位的;再有无论有什么敏感问题,责任都推给我,我有这么多年的资历,没人能把我怎样。好了,各自行动吧”,说完我一口饮尽手上的汤。张杨和白喆与我一样也仰头干了手中的汤,只看得陈倩面面相觑。
他们各自走后,我依旧坐在食堂里思考:陈倩对吸毒案跟得很积极,她此时去找中介公司当面询问情况,之后会与那名东北租客联系,寻找密码锁密码泄露的线索。不论她是因为顾平安很在意这个案子还是她的确是想搞清那些吸毒者是否与6725号案子有关,这条线是有厘清的必要。张杨我比较放心,他有些像我年轻的时候,踏实、肯干、没野心,只是机变不够,但有他在出不了什么大事。白喆和张杨不同,他是懂机变的,但身上却沉稳不足,遇事太讲感情,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他。想到这我揉了揉又开始有点疼起来的太阳穴,想必止疼药效有点过了。我眼下除了去老潘那里催报告倒是没什么需要急办的事,时间正好还在饭点上,我思忖现在上门找他会不会有点失礼?我立刻否定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他现在还没出现在食堂,我上门把饭给他送过去那礼数不就周全了吗,而且为了破案我办什么要和老潘讲礼貌呢?我对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十分不屑。于是,我在食堂打包了几个包子,随手又打包了一盘花生米,向技术科走去。
不在办公室,也不在解剖室,在检验室门上的探视窗里我看到了老潘的身影,他正在专心搬弄着手里的试管和试管振荡器。我照旧轻轻地叩了两下探视窗,老潘看到我的脸后,眉心都要拧成麻花了。我举起手里的饭盒向他示意,他脸色稍霁,走了过来,门都没开在里面大声告诉我让我去他办公室等他。无奈,我只得去了他那间小办公室,靠在沙发上等他。他的这间办公室虽小但十分安静,窗外透进来的自然光正在慢慢的变得昏暗下来,仿佛此时人们能用手指触摸到时间一样,感受到它在指间的流淌,随着房间渐渐变得喑暗我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恍惚间,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接着耳朵里传来极小的玻璃器物相碰的声音,我倏忽惊醒,一看自己依旧蜷在老潘办公室的沙发上,而老潘此刻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尴尬地看着我,手里还端着一小杯酒。
我抬起头晃了晃脑袋,头疼感已经完全消失,空气中酒香弥漫。我一下子蹦下沙发,对着老潘嚷道:“好你个老潘,你怎么又在办公室里喝酒?这成何体统?”。老潘放下手里的酒杯,嘴角嚅动了几下,没有讲话,接着嘴里传出嘎嘣嘎嘣的脆声。我看着他问道:“香吗?”,他点点头。“知道香你就不能等我一起吗?”,我气道。老潘只得又低头摸出一个杯子放在桌上,端起酒瓶打开后小心翼翼地倒了点进去。我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拈了颗花生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老潘这才说道:“你这是故意的吧?哪有人晚饭帮别人打花生米的?”。“这你就大错特错了!知道什么叫无欲则刚吗?是你的欲望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花生米本身是不可能替你背这个锅的!从而作为提供花生米的人—我更不应该背这个锅”,说完我浅尝了一口杯中酒,并发出一声欢畅的声音。“不对呀,是你找我办事吧,怎么弄得像是我犯了什么错了?走走走,你快走,报告没有,这么晚还待在我办公室你想干吗?”,老潘这句话顿时让情势逆转。“潘哥,你是我亲哥,我在这里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我抬手举杯,但一看老潘死死的盯着马上反应过来改口道:“一口,一口,就先敬一小口”。老潘冷哼了一下,也没推辞,就着我的话喝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后,也没等我问就说道:“生物检材已经比对了一批,没有匹配的,还有一些要再等等,我说你这办案是不是把全小区的人都拉来测DNA了?还顾不顾技术科死活了呀?”。我忙道:“这些全部都已经是过滤了又过滤的,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老潘又哼了一声说道:“这次有个新发现是上次报告里没有的,你想不想听?”。我:“当然想啊,你就别卖关子了”。老潘:“那你说,你带花生米来是不是因为你馋我的酒了?”。我:“是是是,我是蓄谋已久了的,下次再有好酒,第一个拿来补偿你的精神损失”。
老潘这才点头道:“看你这个态度还是挺诚恳的,我就告诉你吧。我们第一次在现场的时候不是拿到过镇静药片吗?现在检验出来,药片盒包装上写的成份与里面药的成份不一样,里面药的成分与顾丽胃里残留的药渣成份相同,也就是说有人把别的药放进了现场的药盒里被顾丽服用了”。
“从药的成份看究竟是什么药”,我问道。
“根据药理分析,应该是一种精神疾病类药,药效比一般安眠药的药效要强,还含有抗抑郁的成份。我们进行了现场复堪,在别的地方找到了这种药的包装和其余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