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拿着那个所谓的定情信物,气呼呼的回了听荷轩。
刚进屋子,举起手来,就要往地上摔那个玉雕荷花,嘴上也没停:“气死我了!”
青荷吓了一跳,慌忙过去接住:“好险,好险,姑娘,我知你心中不乐意,但也犯不着拿它出气啊,这东西一看就挺贵……”
青荷拿起玉坠,细细检查,幸亏自己手快,否则被姑娘这么一摔,定碎了,这么好的一个物件,摔碎就太可惜了。
“齐潜他满嘴胡说八道,我明知他故意的,可我就是没有办法,我怎么这么没用啊。”闻莺还是气不过。
女子一生,婚嫁就是第二次投胎,如若嫁错,那可就是一辈子了。
别人或许会有和离,但是于她来讲,她一旦进了宁王府的门,父亲母亲怎会容她和离,使家族蒙羞,况且,在她意识里,既已出嫁,和离就是下下之策,是走投无路时才有的选择。
谁不想婚后幸福,夫妻和顺,恩爱白头。
“姑娘,你别灰心,也许嫁过去会过得顺心顺意呢,姑娘别把事情想得那样不好。”青荷软语劝说。
闻莺摇头:“你瞧他那浪荡行为,怎会是良人!”
“说不准以前的事情只是误会,”青荷轻走几步:“小宁王他是夏心喜欢小姐,也未可知。”
“你可真会安慰我,何必替他开脱呢?”左右她是跑不掉了。
闻莺更加气愤的是:“小天居然也和齐潜一条心了。”
闻天刚刚踏进门,就听到了这句委屈的话:“二姐,怎可这样想我,今天我可是鼓足了勇气替你询问那断袖之事。”
闻天脸色红红:“知你是女子,不便去问,我替你问了,人家世子没有断袖,而且他还说他在那方面也没病……”
闻天说完,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脸蛋,想到齐潜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时,纵他是男子,也觉得脸皮发烫,况且他才十几岁。
闻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完了,齐潜一定觉得是自己让小天去问的,可是没断袖就没断袖,干嘛要扯有的没的。
闻天道:“二姐,这下你可安心吧,他真的没有断袖,是个正常男子,今天他也正面给你回答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待嫁就成。”
闻莺石化在原地,难怪那齐潜笑的微妙,所渭回答潜台词就是告诉她,我是正常男子,我能行!
“我今天与世子交谈下来,相谈甚欢,此人不是绣花枕头,”闻天笑笑:“二姐眼光是不是太高了,就别再挑剔了,齐潜真的值得你嫁!”
闻莺无奈一笑:“我若再说他的不是,小天定是不肯信了。”
闻天道:“二姐,对她似乎成见太深!”
“……”闻莺往软榻上一坐,不想说话。
那有什么成见太深,只不过此人狡猾异常,不按常理出牌,闻莺心中没底,怕是以后被他卖了,都不自知。
而这样一个人,却马上就要成为她的夫君,两人要过一辈子,想想心挺累。
闻天不愿多说什么,他想留二姐自己好好想想,或许会想通。
青荷挺有眼力见的关上房门,到廊下去绣她的香囊。
闻莺心绪慢慢平静下来,接受了现实,既然做了那么多努力仍然没法改变,那就只能接受现实。
在西南八年,闻莺学到了很多,姑母曾教导她,如果一个人无法改变环境,那就去努力地适应环境,并且乐观地面对。
人总要向前看,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不能选择环境,但能选择自己的心情。
不得不说,闻莺的内心确实很强大,想通了这一切,她现在就想多点钱财傍身,总得为以后打算不是吗?
铺子要马上开起来,自己马上要及笄了,离大婚不远了。她得问父亲母亲要点嫁妆。
她若不要,估计父亲母亲不会给她,她不是闻婧,有人替她打算。
她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了,她把想法告诉青荷,青荷道:“姑娘,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我们就要嫁妆!”
闻莺定下心来,接下来就要等父亲母亲来通知她的婚期,她好顺势多要一些,要把她失去的那些都要回来。
傍晚时分,天气有转凉的迹象,起了微微的风,闻老夫人院里的大丫鬟宝画过来了一趟,说是老夫人有请,让闻莺过去一趟。
闻老夫人害夏,比较怕热,平时已很少岀门,家中诸事也都交于夏氏打理,自己在院中静养过夏。
这次叫闻莺前去,多半是因为她的婚事,闻老夫人已不似年轻时那样苛刻,对待小辈现在温和许多,闻莺深有感触,许是人老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家宅祥和。
果真,到了老夫人的房间,丝丝凉气扑来,屋中已然有好几盆冰,丝毫没有暑热之象,老夫人精神头不错,见到闻莺,拉过手坐在自己身边。
开口提起了宁王府众人过来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