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青荷所言,阿顺听说闻莺要用他,当即便应承下来,承诺今后必定会用心做事,让姑娘放心。
一个整日走街串巷的卖货郎,风里来雨里去,赚的钱却刚好养家糊口,有人愿意给他长久的保障,且银子不少,没有不愿的道理。
闻莺知道后,立即吩咐青荷,让阿顺尽快在大明坊找到岀租的店铺,她只想做事,对于家中父母的态度,她已不在乎。
阿顺和小喜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来的,兄妹二人脸上带着笑意,阿顺手中提着一个竹编的小筐,青荷带着二人到了听荷轩。
闻莺正在厅中研究胭脂配方,抬眼看到三人:“小喜阿顺,可是店铺有消息了!”
“姑娘放心,马上就有消息了,我已托我的堂弟在大明坊内仔细找寻,务必要找一个好的位置,我堂弟在四海酒楼跑堂,他认识的人多,消息也灵通!”
阿顺答道。
“今日我和妹妹前来,是感谢姑娘的,感谢姑娘对我们的大恩大德,这是自家种的樱桃,我阿娘说采摘一些请姑娘品尝一下,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胜在新鲜!”阿顺挠挠头,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小喜瞧着闻莺:“我娘说能跟着小姐做事,是我们的福分,让我们一定要好好为小姐做事,万不可偷懒耍滑!”
闻莺侧目,看到那一筐新鲜的樱桃,红的鲜艳,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难为你们有心了,这樱桃可是好东西,替我感谢你们阿娘。”
“跟我做事,忠心为上,踏实能干,我必不亏待!
小喜和阿顺忙表忠心,言道自家虽然贫穷,但是该懂的道理都懂,绝不做那背主之人。闻莺叮嘱阿顺尽快落实店铺之事,她很着急,阿顺应下。
青荷送二人离开。
送来的樱桃很多,闻莺也吃不完,吩咐青荷另外装上一份,送给祖母。
许是上了年纪,闻老太太似乎不像小时候那样不喜闻莺,归家这段时日,老太太对她还不错。
闻莺抱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想法,与家里人相处,别想用那迂腐的孝道束缚她,让她像小时候那样凡事低头。
傍晚时分,前院下人传话,让闻莺去一下,父亲回来了!
闻莺摇摇头,她就知道,这顿骂她逃不掉,该来的她躲不掉。
不料刚踏进正院,闻渊瞧见她,顺手就摔掉一个茶盏。
“逆子,给我跪下!”
闻渊满面怒容:“打奴才,气娘亲,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闻莺看了一眼摔碎的茶盏:“是我做的,我认,父亲想要怎样罚我,打我一顿吗?”
闻渊怒道:“你还不知悔改,这样理直气壮?”
“父亲可曾问过事情原委?就这样下了定论,女儿无话可说,”
“父亲母亲的偏颇之心从我小时就有,我已习惯,无需解释!”
闻莺跪下,挺直腰杆,眼睛盯着闻渊:“要打您就快点,打完我还有事!”
闻渊已然气笑:“我问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
“其它事便罢,抛头露面出去做生意不行,你是大家闺秀,还未成亲,传出去于你名声不好!”闻渊尽量心平气和。
“有什么与名声不好的,我又没做什么偷盗之事,再说了,我不自己出面。有小厮和掌柜的。”
闻莺对上闻渊,丝毫不惧。
闻渊气的头疼,这丫头怎么一身的反骨,罢了,因为嫁妆之事对她确有亏欠,随她去吧!派个得力之人盯着就行,只要不过分,他就当没看到。
闻莺离开正院,心想“来一趟也不错,最起码事情说开了,以后她做生意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了,”想到这层,闻莺觉得跪了一下也没什么。
不得不说,闻莺很会开解自己,凡事往好的一面去想,就会觉得日子过得还不错。
第二日,闻渊身边的老奴到了听荷轩,奉闻渊之命给闻莺送了五百两银票,言说大人要二小姐有事就吱一声,凡事莫要强出头,更不要胡乱外出,无端惹事。
闻莺乐了:“跪了一下,真是值了,父亲同意我做生意,居然送来了五佰两银票,真是岀乎我的意料!”
闻莺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只等店铺了!
晚些时候,小喜递了消息进来,自家堂弟说有一间酒楼挂上了岀租的牌子,洒楼的地段非常好,旁边成衣铺,布庄,首饰铺都有,开个胭脂水粉铺再好不过,阿顺已去见过店主,店主言说要见主家才能立约,否则一切免谈。
闻莺听后二话不说,吩咐小喜告诉阿顺,她应下了,明天一早就去。
第二日,早早起身,闻莺随便用点吃食,吩咐青荷,带足银票,主仆二人坐上马车直奔大明坊。
正如小喜所言,那间酒楼正在十字路口,旁边商店林立,路上人潮拥挤,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