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潘田啊!如此说来,这个杨嫂怕是另有他人咯!”
潘田听后,伸出手指了指李文杰,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看来之前咱们都误会真哥了,那个 8 班的尖子生居然不是杨嫂。”
李文杰点点头:“刚才徐元清还想来挖墙角,好在真哥霸气!”
潘田“嗯”了一声,眼神望着沈亦安和杨真点点头。
杨真拿着杨语萱送的牛奶,插上吸管放到李文杰的面前:“这瓶牛奶可以堵住你的嘴么?”
“好嘞真哥。”
潘田:“真哥我……”
“滚。”
…………
鸟唤日归山,宜江市红黄色的黄昏如油画一样铺在天边。
杨真穿过一条卖小吃的街巷,回到了姨妈家中。
姨父看到杨真,开心打招呼:“小真回来了。”
“嗯。”
杨真刚放下书包,客厅正坐着一位西装革履,发型是四六分界的西装头看起来成熟、稳重。
杨真眉头微皱,面露愠色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和质问。
男人缓缓站起身来,尽管身材略矮于杨真,但其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场,仿佛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对方。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跟爸回去。”
杨真双眼紧盯着男人,眼神坚定而锐利,毫无畏惧之意。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哪去?哪里是我的家?”
杨卫国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杨真,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怒吼:“你!”
然而,仅仅一瞬间,他便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回我们的家。”仿佛刚刚那个怒发冲冠的人并不是他。
听到这句话,杨真缓缓地摇了摇头,原本坚定的目光夹杂一丝忧伤。他的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残烛一般,似乎随时都会飘散:“没有亲人的地方,不是家!”
此时此刻,杨卫国和杨真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他们的身体依然笔直挺拔,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峰。
杨卫国的眼睛再次如雄狮一样和杨真对视:“怎么不是家?你身上留着一半我的血,你弟弟杨华跟你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
杨真的语气中带着生气又有察觉不到的哭腔:“从哥哥死的那一刻,那就不是我的家了。”
此时姨妈走到杨真的跟前:“好了小真,你爸好不容易和你见一面,你就别说了啊,听话,小峰死了你爸也很伤心。”
“我和哥哥不是他的儿子,杨华才是!”
杨卫国怒视着杨真:“回家!”
杨卫国的气势很足,就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那样。
“杨大厅长,我知道你很忙,就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杨真背上书包走出家门,扬长而去。
九月的夜晚很迟才来,杨真在7点出门时仍然看到一丝淡黄色的黄昏。
上天似乎总是善解人意,少年在闷热的夏季漫无目的走着,时不时的微风吹去了燥热的烦恼。
杨真走啊走,走到了宜江市的跨河大桥,缓缓停下了脚步,感受着迎面吹来晚风,看着天上稀散的星星突然想到了以前。
从前妈妈没有生病时,总喜欢带着小杨真来桥上看河上缓缓出现的黄昏与晚霞。
“小真,你看,晚霞美不美?”
“嗯特别美!”
“是妈妈美,还是晚霞美。”
“妈妈美!”
可是后来,妈妈得癌症了,怎么治都治不好,杨真就在床边一直哭啊哭啊,爸爸杨卫国永远在忙。忙到没有空见妈妈最后一面,忙到没有参加妈妈的葬礼。
杨真永远记得,妈妈死的那天,他才十岁正在学校上课,妈妈给老师打电话要见自己,没想到竟是最后一面。
从那以后哥哥就成了杨真最大的依靠,后来,爸爸终于不那么忙了,不忙之后给他找了一个后妈。
从那之后他没有回到那个属于爸爸和后妈的家,姨妈姨父是丁克主义,将杨真带回了家中。
手机一直在震动着,不用想,那肯定是杨卫国打来的电话,杨真没有理会。
杨真慢步走着,穿过了繁华的街头,穿过了吵闹的街区,看着越来越多熟悉的建筑,不禁红了眼眶。
随着杨真的走去,霓虹也逐渐消失,城市暗淡下来。到老城区了,也是杨真从小生活的地方。
老城区只有一个状元公园,古代这里出了一位状元。杨卫国以前不忙时,一家四口经常来这里散步。
杨真记得妈妈总说:
“小峰小真,你们要跟这位状元一样,好好读书,以后报效祖国。”
杨卫国会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