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位。
陌朝顾自饮酒,没有意识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月沉吟顺着虞君的视线看了眼陌朝,他已有了醉意,神情飘忽。
虞君面露难色,似是带着求救的意味又将视线落来他这儿。
片刻,他开了口:“听说虞君这儿有一味赫莲漫,百年得一坛,味道极佳,不知可否有幸饮得一二?”
虞君忙道:“殿下若不嫌弃,我便让人抬一些过来。”
他示意着,便有人出去抬酒。
两坛酒抬了进来,虞君正要让人给殿中的人都一一斟上,这时陌朝蓦地说:“单是品尝多乏味啊。”
月沉吟低头笑了声。
虞君看着陌朝:“不知神君的意思……”
陌朝笑着:“我听说这赫莲漫称得上东境最烈的酒,不妨比比看谁的酒量好?”
虞君应话:“赫莲漫的确是东境最烈的酒,能喝过半坛的都屈指可数。”
陌朝便看向那先找茬的人:“扶应公子,要不我们来比一比如何?”
“这东境谁不知神君好酒,小仙可没那个胆量同你一较。”他连陌朝都没给个好脸色,转而又说,“不过——”
“既然是夜玄殿下先提起的,不若就让我和他比,如何?”
陌朝一口茶呛在了嘴里。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装得淡定,勉强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月沉吟抬眼扫了一圈,数了数方才随着附和的人,遂说:“那可得先说清楚,怎么个比法?”
扶应摇着折扇:“我们本是想瞧瞧霓裳姑娘的琴艺,既然神君觉得喝酒比这有趣,那自然要寻个有趣的比法,让大伙儿都看得热闹,看得尽兴。”
一些人忙附和:“对,自是要尽兴。”
月沉吟道:“那我们打个赌吧。”
扶应问:“什么赌?”
“你身边的七个人,加上外面你们带来的一共三十四位仙使,轮流与我喝。”
他嘴角抿出一丝轻蔑的笑,“倒一个,你便拿一颗夜明珠送给霓裳姑娘。”
雪霓裳立马来了精神,哦,有珠子玩了。
扶应听他此言,也来了些兴趣:“可若殿下输了呢?”
月沉吟淡淡道:“那便让霓裳姑娘跳两支舞为大家助兴。”
扶应忙道:“很公平。”
说着就催促虞君让人抬酒来,生怕月沉吟会反悔。
女侍拿来酒碗,在碗中一一倒满了酒,在旁边等着添酒。
两人相对而坐,扶应先从外喊来了几人,对月沉吟道:“殿下若输了,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月沉吟微微笑了笑,端碗置于唇边,一饮而尽。
陌朝在他身边转着手里的玉扇,阖眸笑着:“二公子还是先算算得准备多少颗夜明珠。”
扶应冷哼一声:“神君不如先让霓裳姑娘多备几碗醒酒汤。”
月沉吟不疾不徐,又喝了一碗。
随后,第三碗、第四碗、第五碗……
扶应从起初的洋洋得意,渐渐变得怔楞,后化作惶恐。
酒坛一个接着一个空置,月沉吟始终平淡无波,连执碗的动作亦如初般雅正自然。
扶应看着一个个不中用的人,脸色十分难看。
一连八坛,他竟一丝一毫的醉意都无,喝每一口时都仿佛带着品尝的意味。
雪霓裳眉头紧皱,附在陌朝耳边:“他这么能喝,我怎么不知道?”
陌朝按住她的额头:“你不知道还依他的话,就不怕他输了你要跳舞?”
雪霓裳忍不住笑了几声。
此时,只剩了最后一个。
月沉吟喝下手边这一碗,神情平淡地看着他。
那人颤颤巍巍,捧着碗勉强饮下。
然只是那么半碗,他便来了醉意,神思不清。
月沉吟笑着:“二公子,该你了。”
扶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喝酒嘛,尽兴就好,何必……”
“夜明珠拿来。”
月沉吟冷声说着,随后提起旁边的酒坛,整整一坛灌入喉中。
酒饮尽,坛碎了地。
“过瘾。”
他看向雪霓裳,淡笑着,“只是可惜了虞君的赫莲漫。”
虞君忙道:“殿下言重。”
扶应第一次碰着这种情况,险些就此晕过去。
之后雪霓裳便拉着月沉吟一个劲儿问:“九坛赫莲漫,月沉吟你是什么变的?”
“你真的一点醉意都没有吗?”
“你还能喝多少?”
“你酒量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呗?”
月沉吟最后只道:“我可以教你酿酒。”
自此,雪霓裳染了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