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退了一步,答应不去王宫,在方离阁等她,念影临走前主动抱了抱他。
幸好,省得两人见面打起来她还要花时间劝架,累得慌。
花暮迟提前得知消息,早命人在宫门外等候。
在面对无数个变故与选择中,念影都能给出自己合理满意的解决方式,但是花暮迟……她只剩下了无奈。
对于做姐姐的失败感,她很早以前就体验到了,每一次花暮迟犯错,这种感觉都变得愈发强烈。
花暮迟在殿中来回踱步,一见人就立马迎上来。他不敢去触碰念影,小心翼翼地问:“你,记起来了?”
念影微微笑着:“你很不希望我记起来?”
“我自然不想!”
压根不用月沉吟来,他都能一点就炸。
“你的记忆里,是雪云舒,是玉玲珑,是楚素,是忬蔺,是月沉吟,是他们所有人,但独独没有我。”
“……”
又长大了。
你是我唯一的骨肉血亲,我心里岂会没有你。
念影怜爱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到现在还没学会如何做好一个姐姐,或者说,如何做好花暮迟的姐姐。
“你不想我登上王座,如今我可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坐上这个位置的。”
花暮迟往桌前一坐,笑眯眯道:“怎么,花神大人这也要管吗?”
当年折栩奉王,是她无奈之举,也是权宜之法。
其实后来花暮迟也问过她,既然要选择一个人将整个花界都托付出去,为何那个人就不可以是他?
他是她的亲弟弟,血脉相连,而且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胜任,为何不可以是他呢?
念影已经记不清他具体何时问的,也记不清那时对话的具体内容,只隐约想起,她说了一句:
“你没有资格。”
原来是这个理由才想要做荆州王的。
怎的就这般魔怔,倒也是真的无救。
“王位是责任,并非只是高高在上的权柄。”
念影自觉对他已经言尽,无话可劝,“你若坐上这个位置,就该承担守护荆州之责。”
花暮迟问:“你怎知我承担不了?”
念影彻底词穷。
花暮迟又问:“只有折栩可以吗?所以当年你心里的选择唯有他一人?”
“……”
“那么月沉吟呢?”
“他又是否承了守护月冥城的责任?”
念影闭了闭眼,“他为月族子民倾尽全力,经历过无数次苦痛。冥魔一族的尊主之位,唯有他能担得起。”
语气平和,毫无嫌隙,似以往般细心宽解。
可她越是这样,花暮迟就越是听得恼怒。
“所以在你眼里,他就是什么都好!”
念影站得腿有些酸,寻地坐了下来。
花暮迟微微瞠目,盯着她。
念影视线一转,见桌上摆满了甜食,恰好嘴涩,吃了几颗蜜饯果子。
“自己做的?”她蓦地问,“还是宫里的厨子?”
花暮迟红了眼睛。
念影又尝了几口,片刻后道:“你不该这样胡来。”
花暮迟恼然看着她:“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姐姐,自然有资格管你。”
“呵。”花暮迟冷笑,“你竟还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
“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以姐姐的身份出现,你永远看不到我,你以我为耻……”
念影揉着眉心,心里百般苦涩。
花暮迟语气逐渐带了哭腔:“阿姐……你说过你会一直保护我的,你说过我是你最在乎的人,为什么你会被那个男人迷了心?”
“阿姐,我们是最亲的人,为什么你总是要帮着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
他声声质问,言辞激动,越说越气,气得脑子都混沉了,所有怨气都要发泄出来。
若是眼下月沉吟在此,他必然更加不能压制心底的郁火,定要和他打个你死我活。
“在百花筑梦里,你明明都看到了他那些不齿的所作所为,你不应该……”
念影忍不住打断:“处在筑梦里的人,如果意志够坚定,是不会被篡改记忆的。”她神色平静,语气也很淡然,丝毫没有受花暮迟情绪的影响,“我知道你曾经将这个术法在旁人身上用过,但对我无效。”
花暮迟连连摇头:“不……是有效的,是可以有效的。”
念影盯着他的眼睛:“你入魔前,也对我用过一次。”
花暮迟神情变得扭曲,抱住脑袋蹲下,霎时头痛欲裂,嘴里喃喃:“你知道……”
“我知道。”
念影声音低得快要听不清,“你觉得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觉得我心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