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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缓慢地移动着,在夏悠彻底失去耐心之前,终于轮到了他们。为了值回票价,她特意占据了说最刺激的最后一排位置。

这家游乐园修建的是断轨过山车,轨道从中间断开,缺失了一节。满载着游客的过山车突突突地沿着近乎垂直的轨道往上攀爬,重力将每个人都死死地按在座椅上,失重的窒息感伴随着狂飙的肾上激素带来巨大的恐惧,同车的游客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吵得夏悠的脑瓜子嗡嗡嗡的。

生怕付了钱的游客们得不到游戏体验,过山车颤抖个不停,飙得几乎要擦出火星子。胸腔里一口长长的气还未吐出来完,又猛然在最高点的时候刹住了,把一群没能发泄完全的游客晾在高空之中,前方就是那截缺失了的轨道。

要用惯性飞过去吗?夏悠的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便感觉身下座椅重重地一颤,一边升高,一边往前方倾斜。她这才发觉原来过山车底部还有一段轨道,像杠杆一样支棱出去,后方翘起前方下压,最前面的乘客们跟被运送的货物一样搭上了对面的轨道。

大抵是为了确保精准,这个动作进行得很慢,对被晾在高空中的乘客们来讲无疑是一场漫长的凌迟,他们两人坐在翘得最高的最后面,在百米高空中又更加上升了几米高度。夏悠把脑袋探到旁边,地下的人渺小得都看不清了,激动得直拍扶手:“哇,好高!”

心跳得很快,紧张之余更多的是极度的兴奋。她在座位上心情大好地欢呼,早知道她应该早一点来的。

杀人狂倒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轻松得像是来观光的,不知道到底接受过什么训练。

排队半小时,体验三分钟,昂贵的游戏眨眼就结束了。夏悠跟在歪歪扭扭的游客们身后下了过山车,路过冲洗照片的小铺子。高速摄影拍下了乘客们或是害怕或是兴奋的脸,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付钱把照片带回去。

夏悠好奇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照片,客人们有的涕泗横流有的面容扭曲,在失重和加速的双重刺激下很难有人保持得住表情管理,一个个既滑稽又生动。相机捕捉到了这一刻,将它忠实地还原在照片上。于是以后再看到这张照片,都会回忆起当时的心情。

夏悠买下了他们的照片,镜头里的她在座位上哈哈大笑,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享受着被强风吹拂到喘不过气的感觉,长发在重力作用下招展如旗帜。身旁贝尔菲戈尔脸上维持着惯常的笑容,全程都姿态优雅地用手按住王冠,好似他不是置身于危险的过山车上,而是正在剧院的包厢里欣赏演出。

“原来你的王冠不是长在头上的啊?”夏悠恍然大悟,“原来也是会掉下来的啊?”

贝尔菲戈尔弯腰看向照片:“当然不是了。嘻嘻嘻嘻,你都在想些什么?”

我还以为那是和你的外骨骼差不多的东西……夏悠明智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转而

期待地问:“那可以给我看看吗?”

贝尔菲戈尔微微俯身,低头将王冠送到了她的眼前,夏悠的眼前模糊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一幕似乎在哪里发生过。

她摸了摸,王冠触手冰凉,应当有一定重量。担心把对方重要的东西摸脏了,她很小心地触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转而牵住了对方的手:“所以说你真的是王子吗?是某个国家国王的儿子?”

“当然。”贝尔菲戈尔傲慢地点了点头,“王子是真正的王子。”

“那你为什么要当杀人狂?”夏悠不解,“回去继承王位不好吗?”

“嘻嘻嘻嘻。”像是觉得她这句话很好笑,贝尔菲戈尔嘴角的弧度变高了,大笑着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他们都被王子给杀了。”

“他……们?”这个量词让夏悠感到了不祥。

贝尔菲戈尔低下头,凑近了她的脸,故意捉弄般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父母和兄长,都已经被王子杀了。那已经是十三年的事情了。”

夏悠噎了一下,这家伙的病情真是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马上她又意识到了新的问题:“兄长?”你们家该不会量产杀人狂吧?

“双胞胎哥哥,也被王子杀了。”贝尔菲戈尔轻描淡写地带过,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也有人见过他还活着。”

双胞胎,那肯定长得一模一样吧……原来是双胞胎啊!想到那个预言般的梦境,夏悠的心情忽然豁然开朗,为未来他杀死自己的命运作出了合理的解释,这下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和他相处了!

她猛地低下头,为了掩饰自己的高兴,故意把宣传册搓得哗啦作响:“你应该会喜欢尖叫系吧?大摆锤、海盗船、跳楼机……还有很多的,下一个我们去哪里玩?”

贝尔菲戈尔接过宣传册,两下就敲定目标:“王子想去坐海盗船。”

“那快走吧,到处都在排队!”夏悠推搡了他一把,活蹦乱跳地出发了。

同车的游客此刻还躺在长椅上缓神,过了半天脑袋都还是晕的。羡慕地目送着两人远去,年轻人身体素质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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