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出不来，只能由你告诉我，演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现在我看了许久的风景，还养了小兔子，就想要亲眼看看演出。”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万分恳切：“宝儿，能带我去吗？”
“当然能！”
于宝儿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她说：“你既然想要看，那当然要去看。”
于宝儿回答这么爽快，反倒叫芸慈犹豫起来。只见得她坐直了身子，不过片刻后，方才询问：“可是那种地方，咱们作为女子，进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于宝儿立即道：“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们男人能进去，而咱们进不去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男人能做，而咱们不能做的。”
一想到要带芸慈，经历更多，她便兴奋不已：“去吧，虽然不清楚今儿是谁的演出，但咱们先去一次，见见世面。还能顺便去镇子上，再买个轮椅回来。”
“这……”芸慈似乎还有些犹豫。
于宝儿正准备再劝，她还来不及开口，就见得方才犹豫不绝的纸人，已经定定点头，“好，那我们待会儿就去。”
见芸慈松口，于宝儿自然是开心。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需要商量的地方。
“我要不要给你准备一块头巾，把你的样子藏起来？”她赶在芸慈开口之前道：“刚刚你爹才来找了我，我信誓旦旦、就差拍胸口保证，你没有和我在一起。结果一转头，你就和我出现在镇上，只怕你爹闻着气味，就要赶来把你捉回去。”
“可以啊。”
芸慈的声音淡淡：“只需要将我带进花船里面，到时候，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为什么？”于宝儿问：“花船里应当也有不少人，指不定就有你家亲戚之类的。”
“不不不……”
芸慈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天上飞过的一页纸：“芸家不会有一个抛头露面、逛花船的女儿。就算他们认出那人是我，也绝不会承认，毕竟我自小养在深闺里面，见过我的人，其实没有几个。”
“只要我上花船转一圈，那么这个镇子上，我可以是任何人，但不会是我自己。”
“哈……”
说到这里，芸慈突然轻叹一声：“我们出发吧。”
她扭过头来，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现在就出发。”
于宝儿看着眼前的纸人，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芸慈不是纸人的话，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她想，一定是充满生机，像是充满笼子的鸟儿，随意掠过山岗，放声啼叫。
潇洒又快活，恣意生长。
不过片刻后，于宝儿又觉得自己可笑。
怎么可能会不是纸人？
不是纸人的话，她们又能是什么？
罢了，多想无益。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忙。
于宝儿深呼吸，随后冲着芸慈点头：“好，我这就带你去花船。”
“我们一起。”
纸人将怀里的兔子，从膝盖上撵下去。
她侧头，捉住于宝儿的食指，直勾勾地瞧着她，眉眼间都是笑意。
于宝儿笑着点头。
“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