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自尽了。”
城主还未讲完他火速处理后续事宜的顺利妥善,就被叫停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看出朱漠尘兴致不高,城主极有眼色地行礼告退了。
只是不知他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还是身体还未恢复有些劳累了。
“王爷,这不太对呀。”城主出门后暮四首先发声,“这么多年这些生意都一直悄无声息地在顺利进行,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商户就可以操纵的。”
“王爷,属下也觉得此时颇为蹊跷。当时属下无论是暗中查看安平村,还是后来搜山,亦或是近几日守护山洞与村子,都能察觉到有不止一家的探子在暗中窥伺。”
侍卫长一直负责外围巡防,这些他最了解不过。而这些日子外界能得到的消息,也是大多他得了王爷吩咐才允许放出去的消息。
外人的探子,自然是也可为他们所用。
“暮四,你带领暗卫协助侍卫长,你们再接着查下去。”
“是,王爷。”
已是晚上,众人四散离开,而朱漠尘这里,烛影幢幢,燃进深夜。
*
第二天一大早,朱漠尘就上了山,再次去往山洞。这次他要揭开内心已经笃定的谜底。
山洞里已是一片狼藉,只有手下为了救他们清理出的通道还在维持着出入口。
在洞口,朱漠尘叫停跟着他的众人:“你们留下,我自己进去。”
“王爷不可!”暮四立刻阻止。
王爷好像与这个山洞犯冲,上次一进来就神志不清还遇到危险,这次他们怎么放心让他一人独自如险境?
“呆着。”可惜王爷自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谁也不敢冒犯他的权威,质疑他的命令。
暮四站在洞口内心焦灼又束手无策,甚至不着边际地想什么时候能有个人来管皇族他家王爷。
朱漠尘弯着腰再次进入山洞中。他只能凭借微薄的印象判断他现在究竟处于哪个方位。山洞中一片混乱,几乎所有东西都看不出原形,破碎得不成样子。
不过,他有明确的目标。
朱漠尘艰难地绕过障碍物,终于来到了记忆里的地点,那块被遮掩的墙壁,贺大郎的葬身之地,亦是机关的触发点。
墙壁已经断裂粉碎。他清理掉这片位置的碎石块,让其露出本来的样子。随着他的动作,这篇地方逐渐显露出本来的样子。
直到看见贺大郎的尸体时,他终于确认,就是这个地方。
然后,他就看见了沙砾中露出的卷轴一角。
为了避免直接抽出可能导致的卷轴破裂与损坏,朱漠尘没有直接动作,而是继续清理卷轴上覆盖的沙土,并愈加小心。
渐渐地,他确定卷轴是一幅画,且因为是在打开的状态遭到掩埋的,所以它的每一寸脆弱的画纸都可能被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毁掉。
随着手下的动作,画纸上的一切逐渐重见天日,并渐渐与梦境重合。
熟悉的花草、亭子、衣角。
最后一次手掌拂去灰尘,是画中人的头颅那一部分。
果然,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神情
是梦中的那幅画。是阿玦,或者说,晚晚。
“你究竟……”
你如今,究竟因何而存在,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因缘际会,还是蓄谋已久?
最重要的是,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朱漠尘几乎要信了民间传说中的前世今生,否则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疑团太多,他内心又对此事带着莫名的情绪。朱漠尘将画轴重新卷好,决定从长计议。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们虽然止步于此处,但显然此方天地并不止眼前所见,必然还有一处地方,藏着那珍宝所在。
他在画轴附近摸索查看,逐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摸到了一个机关枢纽。
朱漠尘回忆了一下这处机关本来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那幅画的后边,联想到当时他模糊看到的贺大郎抬手破坏的动作。他猜测应当是触碰损坏画轴触发攻击机关,而绕开画轴则可以打开另一个入口,通往更隐秘的地方。
设计者的每一个行为都在发出警告:冒犯墓主人者,必不得善终。
哪怕预料到有朝一日陵墓终将被外来的不速之客打开,他也尽量不让墓主人被叨扰。
朱漠尘暂时无法理清内心感受,他遵从内心本能,触发了打开入口的机关。
那里边的,真的是那“晚晚”的尸体吗?梦境与现实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结果,他本不做他想,可是明明,“晚晚”就在他的身边。
他要下去看个究竟。
机关按下去后毫无动静,就当朱漠尘内心逐渐升起疑惑之时,山洞中有一处渐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