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离开了。
只是在撤身时,微不可查又极为不情愿地给池岁寒使了个眼色。
像是有人强迫他似的,无奈又不带燕长归自身的任何意思。
可池岁寒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眼原原本本来自于谁,明白这一眼之下的用意。
——楼衿昭有后招,让他继续比赛。
于是他就真的在众人或质疑或惋惜的注视中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拿起一株草药,旁若无人地开始淬火。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仅剩一刻钟,一切从头开始,他却如此镇定。
明明都知道他完成比赛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可他从容的姿态却让人觉得,他似乎真的可以。
燕长归回到总控室,看着楼衿昭乐乐呵呵地盯着弹幕,叹了口去,操心的老妈子心一览无遗:“你就这么确定他能懂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那日差点一剑劈开山门你知道么,万一他今日没忍住又劈一剑呢?”
楼衿昭下巴点了点面前的直播影像:“这不是看懂了吗。”
燕长归扫了一眼,池岁寒宛如雪山云竹一般立在人群视线当中,不急不慢地控制着手上的淬火灵草。
“万一呢!”毕竟是外人,他就爱操那万一的心。
“反正有你在,难道还拦不住他的剑吗?”楼衿昭怪讶地看着他,似乎是对他充满信心。
如此期望信任的目光叫燕长归一噎,心说“可能还真拦不住”。
“对付陆元霆是我的事,再怎么说得让池岁寒把赛比完不是?放心吧,思过崖出来前我同他说过只要专注比赛就成,他知道的。”楼衿昭解释。
“哦。”燕长归应归应,但还是多看了两眼楼衿昭。
楼衿昭不爱与人交心,他和陆谅两个人与楼衿昭关系也是几乎如滴水般一滴一滴蓄积起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这师妹对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散修有着一种很自然的信任和随意。
自然到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