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单丢了“半条命”,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无奈罪魁祸首至今无影踪,他只能拿别人撒气。
离单知道现在阿妍正在使馆内,他准备拿阿妍发难。
即使伤口还没有愈合,他在护卫的拥护下,来到了使馆说明来意。
不过离单就算在南蛮再横,李延昭好歹是一国皇子、一营之将,怎会由着他胡来?
只听的离单说明来意,李延昭神色骤然冷了起来,众人仿佛置身于冰雪天地间。
“你是说,你来这的目的就是要带走本王的爱妾?”
都知道李延昭拿阿妍当爱妾只是借口,离单也就想捅开这层窗户纸。
“齐王殿下,区区一个小女子而已,您会把她放在眼里?”
见李延昭无动于衷,离单摇了摇牙,“您想要什么?只要您说出来,我愿满足你。”
“在下只有一个要求,把那个贱货交于我处置!”
看着离单咬牙切齿的称阿妍为贱货,李延昭内心压制的怒气像是放闸一般升腾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无比想念林二柱,他认为那个心狠手辣的姑娘最适合处理眼前的情况。
好不容易压下暴走的怒气,李延昭正色的盯着离单,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你以为你能出什么条件让本王心动?”
见李延昭态度有所松动,离单仿佛胜券在握。
谅他也不敢在南蛮地盘上忤逆他离单。
与离单的态度截然不同的还有阿妍,此时她听见李延昭的话,面无血色,仿佛下一刻就能倒下。
一旁的婢女满目担忧,“姑娘,咱们回去吧!”
阿妍来找李延昭打听于佳的情况,就听见了他与离单的对话。
她苦笑着摇摇头,罢了罢了,想她一介孤女,怎会痴心妄想能让一国王爷为了她与南蛮撕破脸?
正当她要转身离开之际,就听见李延昭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要想要这个女子,也不是不成。”
李延昭想起当日于佳的说法,笑了起来。
“除非你留下半条命!”
离单纳闷,阿妍纳闷,李昶可听懂了,再也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随后他赶紧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大声对李延昭说道。
“王爷,您忘了,他只剩下半条命了!”
这时李延昭恍然大悟,“哎呀,你看本王这记性,怎么就忘记这茬了?”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于佳的表情,做模做样的说道。
“本王忘了,你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
说罢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离单怒目圆瞪,眼球突出,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出来一般。
他的娘亲是大周人,他的相貌也就偏向于大周长相。
此时,李延昭竟然从他面上看出了南蛮人的凶残暴戾。
还不等李延昭再添把火,离单咬牙切齿的说道。
“今日之耻,离单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离单定要讨回!”
不等李延昭回应,竟然施施然转身离去。
李延昭冷笑一声,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年轻人有气性就是好,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
李昶见主子动怒,根本不敢回话,不过他在心中腹诽。
老是看不起人家林二柱,说人家言辞粗鄙,自己不是跟人家学了起来?
阿妍愣在原地,她没想到李延昭还真为了她去得罪离单。
心中仿佛有股暖意潺潺流过,流向了肝肺,又流向了心尖。
这一刻,她好像感觉关怀有了具象化,咬紧了嘴唇,不让泪水滑落。
李延昭却没有想这么多,其实,若是离单再开些条件,他保不齐就会答应离单。
想来一国中郎将之子,竟然能屈尊降贵,扮演起阿妍的弟弟,妄想从他那得到机密,也算是个人物。
只是现下离单狂妄自大,胆敢挑战他的权威,与他眼中的离单大相径庭,他自是不允。
若是木石赫知晓离单竟然擅自到使馆,他定气的破口大骂。
平日里都是他引导离单做事,离了他,离单就像是没了头绪,成了行尸走肉一般。
回到中郎将府,离单把屋中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犹不解气,便要拿起刀来砍人。
这一动作,便扯到了伤口,让他更加郁结。
“我阿爹呢?”
他问向身旁的侍卫。
侍卫欲言又止,立在一旁无所适从。
离单看见他这个样子,更加气血翻涌。
“要说就说,在这支支吾吾成什么样子?”
侍卫两股战战,哆嗦着身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