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不变,放下酒壶。
“三弟无需见外,咱们兄弟有多少年没有在一起好好的喝一杯了?”
“这次没有君臣,只有兄弟!”
李延昭诚惶诚恐,“君臣有别,臣弟岂敢!”
“哎!”太子板着脸看着李延昭,“三弟若是再在孤面前自称臣弟,孤就生气了!”
李延昭讪讪一笑,“臣弟遵命!”
想到自己言语有失,忙又补了一句,“小弟遵命!”
太子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才对嘛!”
两人推杯换盏,太子见李延昭眼神有些迷离,就问起了他对蓟州城的看法。
李延昭转而忿忿不平,“那赵从师是个怂包,自知打不过鞑子,可也不能一死了之。”
“这样对的起父皇的栽培,对的起蓟州城内十万百姓吗?”
随后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喝了起来,“皇兄放心,若是我巴蜀边关出现事端,小弟断不会自戗!”
“我的命只能丢在战场上,死前杀一个南蛮子够本,杀两个赚一半!”
太子眯起眼,似在咀嚼这句话的真伪,他打量着李延昭。
李延昭犹自喝着酒,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
“好,孤有三弟这句话就放心了,以后咱们携手共进,共创大周盛世!”
太子小厮来报李延昭喝醉的时候,于佳很是震惊。
军中传闻李延昭百杯不醉,千杯不倒,这回了京城怎还喝醉了?
于佳见到李延昭的时候,他正缠着太子还要喝酒。
只见他双颊酡红,眼神已经混浊,连君臣礼仪都顾不得了。
于佳喃喃一句,“将军真是喝醉了!”
于佳和长海儿几人好不容易把李延昭抬上了马车,她正准备清理一下李延昭嘴边的秽物,就被吓了一跳。
李延昭眼神清明,哪有刚才一副酒鬼的样子,他坐起了身,整理着衣衫。
“将军?”于佳手里拿着毛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随后李延昭将毛巾拿了过去,“没你的事了,出去!”
于佳麻溜的出了马车,她坐在马车前辕,转头看身后的太子府渐行渐远。
她想起了在林家的时候,冬日里林母会为她做棉衣棉鞋,夏日里会为她做蒲扇凉鞋。
撇开林孬蛋不说,两个哥哥更是拿她当亲妹妹对待。
虽然大嫂总是抱怨林母偏心于她,可到底也没有对她怀恨在心。
李延昭呢?
出身皇家,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
连最基本的兄友弟恭恐怕都难以做到吧!
耳目通达的门第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尤其是太子党,更是对将军府疏远,唯恐与他沾上关系。
朝中文武臣分治,文臣大多是太子党。
而武将更不敢私下亲近,只有宴会期间才会趁着形式来向李延昭敬酒。
李延昭倒是不介意,没人来“拜访”他,他乐得自在。
除了必须的宴会,整日里待在将军府里。
这可急坏了宫中的贵妃娘娘。
如今李延昭已有二十五岁,可府里连个近身伺候的侍妾都没有。
太子与他同年生,大儿子都十岁了,令她怎能不着急呢?
贵妃拿着手中的册子边看边叹气,“你说说,昭儿不想那个位置就不想吧,可这女子也不想!”
越想越烦闷,随手把册子丢在了地上。
“嬷嬷,你说他常年在军营,见到的都是男子,该不会???”
一旁的嬷嬷是贵妃的奶娘,此时正在拾地上的册子,闻言差点栽在地上。
“哎呦,我的姑娘哎!”
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您平日里爱看话本子就算了,这怎么还编排上自己的儿子了?”
贵妃面色一滞,随即讪讪的道。
“本宫不是猜的吗?”
“你看昭儿身旁不都是些眉清目秀的小侍卫?”
贵妃想起了前几日见到的于佳,“细皮嫩肉的,不白,不过也不是黢黑的面皮子!”
“身形瘦弱,与昭儿倒是挺配的,那句词怎么说来着?”
她歪头想了想,急得抓耳挠腮的,“怎么就想不起来呢,早知道就好好念书了!”
贵妃从小喜欢舞枪弄棒,不爱红妆偏爱那武妆,导致现在用起词了,倒是词穷了!
嬷嬷见她越说越离谱,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我的小祖宗哎,您可消停会吧!”
贵妃若无其事的扒拉下嬷嬷的手,“那您说怎么办?”
“我儿生的英姿不凡,这些文官家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小家子气,哪配的上我儿?”
嬷嬷眼神一闪,“娘娘只管安排宴会就是,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