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直接排除了用脚力和搭顺风车的想法,在城内租了辆驴车。
一路上长海儿都在骂木石赫。
“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偏就干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来?”
迎着寒风,长海儿努力的把脖子缩在衣领中,可是根本没什么用。
于佳吸溜了下鼻子,“正常,被咱们打回了老家,心有不甘,不得回来探望探望?”
“探他奶奶个腿,别让爷爷在战场上碰见了,要是让爷爷碰见了,管杀的他媳妇都不认识他!”
长海儿一脸的义愤填膺,眼中直喷火,恨不得现在就上马打到木石赫的老家。
两人回到山上,于佳就赶紧来到了营帐中,她解开绷带,上面已渗出血迹。
“奶奶个腿儿!”于佳不自觉骂出了声。
“二柱?不,队正,我是狗剩,给你添些热水!”
于佳手忙脚乱的把袄子穿好,“进来吧!”
只见狗剩提了个水壶过来,看见于佳坐在塌上,就往水杯里倒了些水递给了她。
于佳接过水杯,喝了起来。
“队正,我帮你包扎吧!”
于佳腹部伤自己还真不好涂药,不过于佳却不打算让狗剩动手。
她把手中的水杯递给狗剩,瞟了他一眼,“不用了!”
狗剩身形一滞,以往的伤都是他打理的,于佳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他也就忘了额这茬了。
想到这次于佳伤到了腹部,他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刚才方大山来找你,你还没有回来,他让我给你传话,今晚举行庆功宴!”
“庆功宴?”
于佳的眉头皱了起来,如今虽然仗是打赢了,可渝南军营的士兵伤亡也不小。
若是此时举行庆功宴,难免会引起士兵的怨怼。
“这可不是举行庆功宴的好时机!”
“谁说不是呢!”狗剩把剩余的热水倒在了铁盆中。
“不知道将军怎么想的!”
狗剩把铁盆端了过来,“洗洗脚吧,累了一天了!”
看着忙碌的狗剩,于佳心下动容,“狗剩,其实我.”
狗剩犹自把于佳的鞋袜脱了,放在热水里。
升腾起的热气萦绕在两人身旁,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的,于佳看到了狗剩眼中的水光。
“二柱,你不用跟我说,我都知道!”
于佳松了一口气,想来也是,狗剩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
“我说过你长的像我妹妹,当年我没有抓住她的手,这次就当是老天给我机会弥补吧!”
于佳伸手摸着狗剩的脑袋,“咱们是兄弟!”
狗剩连忙擦了下眼睛,抬头望着于佳,“对,咱们是兄弟!”
晚上庆功宴如期举行。
以队为单位,升起一个大火堆于佳领的二队都坐在了火堆前。
伙房把烤好的羊肉端给他们,瞬间就被抢空了,这段时间确实是辛苦了。
刚打完仗,粮草才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朝廷扣押士兵的粮饷呢!
此次运送粮草的是五皇子李延庆,他此时正在营帐中和李延昭话家常。
“三哥,咱们已经一年没见了!”
李延庆生的比较瘦弱,和身形壮硕的李延昭站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
“五弟,我还真想不到这次是你押送粮草!”
此话一出,李延庆眼眸中闪过一丝情绪,很快就调整好。
“是我与父皇极力争取的,我想来看看三哥过的怎么样!”
李延昭把大氅披在李延庆身上,“你身子弱,渝南阴寒,你来这怎能受得了?”
“今晚庆功宴之后,明早你就回京,不可在此地耽搁!”
“三哥,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就要赶我走?”
李延昭停下手中的动作,端看着李延庆,似是十分满意,拍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当年瘦弱的猫咪都长这么高了!”
李延昭的一句话,让两人的思绪拉远。
李延庆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与一时兴起的皇帝一夜**之后,转头就被遗忘。
不过两人相见只一夜,数量虽少,质量却是杠杠的,一击命中,李延庆的娘就怀了他,可诞下皇子,却只是一个贵人。
平日里的吃穿用度被掌事太监克扣了不说,但凡有个头脑热的还要拿钱贿赂他们。
李延庆虽是皇子,但凡一个底层的宫女太监都能踩上一脚,甚至还被当做出气筒。
那日,宫女被主子说了两句,她便逮着年仅五岁的李延庆出气。
李延庆对此早已习惯,跪地、求饶、抱头挨打一气呵成。
原以为宫女泄愤之后就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