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陛下面前,我与璋王府的纠葛才是陛下真正的杀意。
陛下把消息放给璋王,璋王没动,被璋王妃得知,璋王妃认为陛下的帽子自然要戴在陛下头上,结果被陛下的人抢先下手,依计栽赃给璋王。
好一出一石二鸟——既能解决我又能解决璋王府,我猜陛下利用完我时甚至会感叹我真是颗好棋子。
这时璋王府自是不能坐以待毙,陛下刺杀我这事本就要低调,璋王妃就是抓住这点,所以即便我真死也要假作没死,这才有陈更住放出的消息。
如今时间过了这么久,局势逆转,现在也由不得我活——我是一定要死的。没曾想我一出复仇还能牵扯到朝堂争斗,陛下与璋王——只能说陛下还是着急,算漏一出,他不会不知重伤不愈跟一招致命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我盯着刚才暗器飞进来的方向,扯起嘴角——
是不是只要不明显,就不会有人往下查。
仿佛知道某个秘密,我突然想畅快大笑。
陛下,璋王妃,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如你们愿,我没有死,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准备要好好活着。
是的,我活着才有转机。
秋心看我完好站在她面前,激动得痛哭流泪。
我说:“不许哭哭啼啼的,你伤没好,别有大动作。”
秋心乖巧点头。
我伺候秋心躺好,之前都是秋心照顾我,真难得我有机会照顾她。
秋心闷闷说道:“我以为你要抛下我了!”
我抓着被子的手一顿,轻声说:“怎么会。”
其实我确有此想法,秋心跟在我身边太危险了,我不能再让她为我上阎王殿。但我不能告诉她我的想法,否则她不会安心养伤。
我摸摸她的头,安抚她说:“别像个孩子,说些孩子话,专心养伤,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门外,傻二牛坐在屋前的石阶上,我在他旁边坐下,对他说了声谢谢。
傻二牛回头望了一眼秋心方向,对我道:“对不起。”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道歉。
傻二牛说:“我知道出事那晚秋心去找你了,我在家里等了许久也没见秋心回来——我应该早点去找她。我若早点你们都不会有事。”
早点,早点也只是多一个人送死。当然这话我不能讲,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去?”
傻二牛诧异地盯着我。
我看着他说:“天下没有如果,记住,你去了,你已经做的很好。我特别感谢你帮我救了秋心,并细心照顾她。不要自责,要论自责,最该自责的人是我。”
最该自责的人确实是我。我喜欢秋心,像喜欢妹妹一样喜欢。她也喜欢我,像喜欢姐姐一样喜欢。就因为我们彼此喜欢,在危险面前,她才会奋不顾身,我也不愿看到她先我一步。
还好有二牛救她回来。
此次秋心九死一生,我不想气氛沉闷,轻快问傻二牛:“你叫什么?”
大家总叫他傻二牛、二牛,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呢。
傻二牛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怎么每个人表情都浮现出很困难的样子。我决定不问了。
哪知傻二牛突然开口:“我叫牛浪。”
什么?牛郎?流浪?牛浪?我好半天听明白,心想:牛浪就牛浪呗,说得如此为难,难道是名字有秘密?我怔住,像发现了不得的秘密,暗喜:莫非傻二牛跟帝都某个姓牛的大人物有关系?是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
我数了一些员外,想了一圈朝堂上的官员,列举了在帝都一些响当当有名头的人物,发现根本没有姓牛的,那他的为难感是怎么来的?
我死死盯住傻二牛,把他盯得不好意思,他不情愿地再度开口:“也可以叫我李浪。”
我以为他会讲一段传奇往事,没想又是一个名字,那么不情愿提李浪,看样子他是跟了他娘亲的姓。
傻二牛嗨呀地叹一声气:“你还是叫我傻二牛吧!这名儿听着舒坦。”
我说:“以后你跟秋心的孩子,难道要姓傻吗?”
傻二牛啊傻二牛,这下是真傻了。
我又说:“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傻二牛英俊的脸上飞来两片红霞。
傻二牛自身条件一点儿也不比林野差,在我眼里甚至超过林野。他个儿比林野高,人高马大看起来相当有力量,给足人安全感,他五官不算端正,却很有自己特色,让人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有味道,特别是他一对刀锋眉,生得太好了,干活时,他神情专注,别样认真帅气,笑呢又带丝憨厚,显得真诚,最主要,他对秋心好。
我在身上摸了摸,没找到,我又进我住的屋里翻了翻,可算找着了。我拿出一支哨子交给傻二牛。傻二牛盯着哨子看了半晌,然后像看出什么问题似的,做贼般地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