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可以,”她让小女娃自己去拿,转身对着远欢惊讶道,“她这么小就会用这么多词汇了?她的量词也用得很准确呀。”
远欢笑笑,蕴含着对女儿的爱和小骄傲,谦虚道:“也不小了,两岁多了。平时总和她爸爸吹牛。”
远欢是来和薛苓璐见节目开始前的最后一面的,远欢有些紧张,说是第一次上这种恋综节目,想着在开始前和她稍微熟络一点儿,到时候上节目能自然点儿。
薛苓璐其实也是,但她期待多过担忧,所以没像远欢一样采取一些解决的方法。
两人再谈论了会,约定在不久后的综艺里见面时要为对方带一份特别的礼物。
送走了远欢和她漂亮可爱的女儿,房车就从热闹回归了冷清,她有些难马上适应的落差感,于是收拾起了房车。
天际的光芒一点点收敛到地平线下,黑色降临了人间。
清溪的雨还在下,这将是一个漫长、漫长的雨季。
她趴在小窗户往外看,不由自主想起梦泽,想起梦泽的雨。梦泽的雨陪伴了她二十六年,在她小小的静默世界里断断续续地下了二十六年。
梦泽的雨和清溪不同,它会在一瞬间哗啦哗啦如泼水一样倾盆而下,也会在一片厚重的潮湿中淅淅沥沥地连绵不断。
她泛起薄薄的思念,如树叶的侧面一般。
晚上十一点,她已经熟睡,朦胧之中感到身边塌陷,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高绥的名字,熟悉的声音婉转如情歌地嗯了一声,她便安心睡去。
高绥本来排了早上五点的戏,但导演听闻薛苓璐要离开的消息就做主让人调了调时间,全了一个人情。
他将她送到机场门口,清溪人少,早晨的机场门前不见一人。他与她相拥在机场前,毫不忌讳——这大概能算是疫情完全公开后的好处。他感受到怀中温软,鼻尖萦绕着和冷空气混合在一起的发间清香,淡雅舒适,她用的香水和她的外貌可谓是南辕北辙。
时间终究还是会走动的,机场广播放出七点的准时人生播报,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这让他难以挪开视线,整个人都像被定格。她嬉笑地让他安心,然后任他弯腰在眉间落下深长的吻。
她拉起行李箱,棕色风衣敞开,往南走;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棕色风衣敞开,也往南走。
薛苓璐没有回梦泽过渡两天,直接去了镐京。
镐京繁华富贵,但历史底蕴深厚,因此连路过的行人都散发着一种有钱且有文化但低调谦和的气质。
蒋蜜来接她,坐在甜品店高高的椅子上,看着街景,感叹:“怪不得有人想抓住一切机会接近我妹妹。镐京太有吸引力了。”
“你妹妹怎么样?”蒋蜜表妹的事情已经过了很久,听闻她抢救成功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妹妹,毕竟她们的关系还没到关心对方家人细节的程度。
蒋蜜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当时还在医院就有小男生自觉来医院帮忙照顾了——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薛苓璐淡淡地笑笑,也无奈地摇摇头。
“自从得知我妹妹前男友誓死不回头之后,攻势猛烈,哪怕我舅舅舅妈主动出击、难听话说了个明白,人家也不放弃。小男生你以为他年纪小不懂,实际上人家明白得很,知道只要掐住我妹,我们这些家人就无计可施。还偏偏我那智商不足的表妹还很享受,也不拒绝。”
蒋蜜一谈起这个表妹就脑袋嗡嗡声,她揉着太阳穴,一脸急需拯救的表情:“她以为那个小男生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吗?那男生清楚得很,对我舅妈说‘我知道小鱼不喜欢我’。苓璐,你说他这样还不放弃,还让我妹一直吊着,真的一点儿面子尊严都不在乎吗?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是很计较这些吗?”
一连串的问号。
薛苓璐将自己的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肩头,笑:“你妹已经是大学生了,成年人啦。习惯习惯吧。她能对自己的行事负责的。至于”她长长地嗯了一声,“那个小男生,人嘛,只要愿意,就能够为自己的奔赴找出理由,哪怕即将奔赴的是段单向奔赴的感情。”
她脑海里想起了濮阳颜比怒放的玫瑰还要耀眼的容貌,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高绥。
不是现在这个高绥,而是那个被淹没在时间荒流中的那个高绥。
那时候年少、年轻的高绥对她又何尝不是一次单向奔赴。
她却一直忘了要去问他,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答案,只是她难以想象当年的自己辜负了一段深沉的沉默的爱。
分享会上,她一个字都没听见去,幸好大神很多、会上还轮不到她发言。她满脑子都是少年的高绥和重逢后在《贵儒少年录》片场的高绥。
高中时忽略的很多细节突然在十二年后的今天变得格外清晰醒目。传试卷时永远先拍拍她的肩膀等她扭过头再递过来,而其他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