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得哥哥一命,我们也要试一试。”
薛姨妈:“是了,是了。我的儿,还是你聪明。回头我就让蝌儿出去打听。要果真有个大人物,说不定,我们可以通过你嫂子,走走那边的门路,兴许能救得你哥哥出来,也说不准。”一时又想着,若是薛蟠出来了,到时夏金桂自然也不会提和离之事。
宝钗希望渺茫,却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是啊。等下吃了午饭,我去找嫂子好好聊天。若是她能同意,自然最好,若是她不愿意,妈妈也别生气。以后嫂子还要在家生事闹腾,妈妈只管拿这事出来问她。”
薛姨妈立刻明白宝钗的意思:“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瞧着她日日闹腾,怕是一心求去。要是真有门路,她不愿意帮忙,我们放出风去,看哪户正经人家还敢求娶她。”
有一这么一线希望,薛姨妈的精神便好多了,宝钗找夏金桂说了一通话,劝说夏金桂也回娘家找门路之前,先说出户部尚书郑大人与都察院李大人的名头,算是暂时安抚住了夏金桂。她也不求别的,至少稳住夏金桂,这些日子能安分一些,便足够了。
申时过半,宝钗也不好再耽搁,薛姨妈也知道最近女儿回娘家的次数太多,都是看在亲上加亲的份上,虽然想女儿多留一会儿,到底没有开口挽留,反而亲自送了宝钗出门。
夏金桂虽性子狠,可论及智慧、口才,完全不是宝钗对手,宝钗既打算说服她,自然是在心里盘算好了,果然,姑嫂说了一会儿话,她便被宝钗糊弄住了。
只是夏金桂虽不及宝钗聪明,可也并非蠢人,过了两天,便回味过来,只怕宝钗的话不实。她一边让家里去联系,夏家在户部与宫中内务府都有些关系,只是这一联系,往日收夏家孝敬的大人,纷纷婉拒了,巧言暗示了这宗案子很难善了,如今虽未正式定罪,也没有什么转寰的余地。夏母仔细品了品各处回的消息,接了夏金桂家来,母女二人拿不准荣国府与刑部和都察院的关系,夏母便叫夏金桂暂时先在薛家呆着。
到了三月底,三司会审了两个月余的案子,终于结案了。与薛蟠的案子有关的一系列官员都被彻查,太平县令丢官去职不说,罚金之外,流放一千里外的燕北之地。而江南的官员有多达二十余位落马,并非都只是与薛蟠案有关,而是由此事牵涉、一并查出别的罪名,轻者丢官,重者如贾雨村,数重罪名在身,除了丢官去职,子孙三代不可科举,他本人发配三千里,至辽东极寒之地服矿场苦役。他那位由妾扶正的妻子娇杏及儿子虽未落罪,可是儿子却也被绝了将来读书出仕的机会,家产也几乎罚光,母子二人今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数位官居高位的大人落马,江南的官场虽不至于天翻地覆,可数个关键位置腾出来,换上天子心腹,如今仍在江南任官的人都要绷紧了皮。至于薛蟠引起的人命案子,反而成了这宗大案里最不受人注意的。
等到三部的大人上了折子,薛蟠的罪也定下来,太平县杀人一案,当时薛蟠并未饮醉,虽非蓄意,却的确致人死亡,人证物证皆有,复核无误。加上金陵的旧案,纵奴行凶,又有薛家贿赂金陵官员的证据,以及太平县令供出收薛家钱财之事,两桩命案加贿赂等余下几宗从属之罪,已定了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