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姐妹(1 / 2)

这次黛玉过郑家来,其实是贾母派人给郑家夫妇送了贴子,道明原委,说怕家里亲戚想借黛玉来跟郑家攀关系,故而只能厚着脸皮,请郑家派人来接黛玉过府小住。

这本是极丢脸之事,可贾母为了黛玉,抛下面子,将薛家事由一一道明,此事贾母悄悄交给鸳鸯,由鸳鸯的哥哥去送的贴子,故而荣国府旁人一概不知。

郑大人夫妇到是因为这个缘故,对贾母格外高看了一眼。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贾母待黛玉是真心的。人都有亲疏远近,与宝玉、荣国府相比,黛玉自然是比不了,可若是不与荣国府本身的利益直接冲突,贾母这个当外祖母的,不能说不尽心。

夫妇二人原本正在商量,过一两天,便寻个理由,接黛玉过府,如今则不必了。

黛玉来郑家前,贾母同她细说了一番话,将薛姨妈那日说的事掰碎了讲给黛玉听:“郑大人与你父亲情意深厚,郑夫人也待你着实不错,只是薛家与你本就无关,你只当不知薛家的事,至于薛家弄来的证据,你也当不知道。三司会审,天子既要彻查,哪里有人能够造得了假。他们太异想天开了,若在金陵,穷乡僻野,这般花银子消灾,兴许能成,如今,只会给他家哥儿再添几重罪。只是到底是亲戚处,咱们也犯不着去当那个大义灭亲的人,举报什么的,也就省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什么事都不沾惹,连听都没听过,才是保全之道。”

黛玉听了贾母说的利与弊,回头自己好好琢磨了一通,果真在郑家什么事也没提,郑夫人也从未问过薛家之事。

黛玉略一想,便明白了,这是郑夫人体谅她,越发亲近郑夫人。

黛玉在郑家住了小半月后,郑夫人看家里花园的海棠初放,在二月初,一片寒潮中,这些火红的花儿着实令人心情也明亮起来,便让黛玉给几个小姑娘下贴子,邀请了李静姝、姚典、周彤和陶琇莹过府来玩,又问黛玉要不要请荣国府的姑娘,黛玉想着宝钗家里出了事,请探春惜春过来玩,只怕宝钗不介意,若是王夫人知道,只怕不痛快,索性便作罢,没给二人递贴子。

只是有另一个人,她想请,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那便是迎春。

正月里,迎春回了荣国府一次。黛玉方知,迎春在孙家过的十分凄惨,那孙绍祖根本不把迎春当正妻看待,动则辱骂,稍有不顺心,甚至会拳脚相向。

黛玉看了迎春的伤,狠狠地哭了一场。

府里两个太太、几个嫂子都知道了,却没有人愿意同迎春做主的。黛玉在寒心之余,也确实觉得自己无力可施。她如今若不是认了干爹干娘,只怕也自身难保。

故而这次提到请客赏花,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迎春。可是,连荣国府都不愿意出面给自己府里出门的姑娘撑腰,她要真的将贴子递去孙家,接迎春来散心,郑家不会嫌弃,只怕那个孙绍祖找上门来,会给郑家添麻烦。

故而思来想去,也只得放弃。

郑家花园的海棠,栽了一小片,中间砌了一个小亭子,供赏花时歇息。

只请了几位姑娘,准备起来,一点也不费功夫。黛玉只列了菜单,大厨房那边准备午膳,小厨房这边只做点心。

姚典的婚期已经定下,秋日里便要出嫁,若不是因为两家关系极好,她本是不会来的,该在家里闭门绣嫁妆。她笑着说:“这次与妹妹们赏海棠,合该连诗做画,做个留念。”

陶琇莹打趣:“姚姐姐这是急着出嫁了。”

李静姝:“确实应该留些笔墨。海棠花儿明年还会开,只是到时候再请姚姐姐来,姚姐姐的身份就变了。”

周彤:“这话对,也不对。姚姐姐于我们,依旧还是姚姐姐。”

陶琇莹:“自然还是姚姐姐。只是姚姐姐那时上有婆婆,若要出门做客,可不比如今,只需跟姨妈说一声,便可以出门了。婆婆再好,也比不得自己的母亲,哪里会真将媳妇当成闺女疼爱。”

黛玉想到迎春,上头没有婆婆,可却比有婆婆还惨。只是这是她办的宴会,立刻收起心思,笑着岔开了话题:“陶姐姐这话,还是等将来你自己出嫁了再说,不然,别人都会笑你,你又没经历过,哪里知道婆婆会不会疼你。”

姚典却说:“玉儿也不必怕我难过,琇莹说的本是事实。便是我母亲,平常不叫大嫂立规矩,可大嫂也不是随便就能回娘家的,只有她家长辈过寿,还有端午中秋才家去,正月里回娘家拜年,我母亲让她多住两天,我大嫂母亲都说,她是嫁进了福窝里,叫她要惜福,只留她小住一天,便撵她回来了。”

幸运的人,倘且如此,可见不幸运的人,只怕回一趟娘家,都不知道有多难。

周彤见气氛沉下来,笑道:“你们也太杞人忧天了。说不定啊,将来咱们个个都是有福气的。”

陶琇莹作势去掐她,周彤忙闪开:“我这话有什么不对?”

陶琇莹:“没有不对,对得很。只是啊,我看你这小妮子春心萌动,也想早点许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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