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不由得问:“遮天宗是出了什么变故么”
老乌鸦说:“不问而取,确实多有得罪。但我们也是不得已,是有苦衷的。”
钱飞说:“愿闻其详。”
随行的女郎们,还有太极堂的魏未可,都没有半点怪钱飞对敌姑息的想法,反而都竖起了耳朵。
遮天宗这整个宗门都是寄生在其它修真之人的社会之上,专靠倒卖情报、挑拨离间来获取修行的资源。他们对别人的事情所知甚多,但别人对他们的事情所知甚少。
眼下居然出现一个了解遮天宗密辛的机会,这岂不是比金镶玉还贵重的奇遇
老乌鸦伸出翅膀,指向那个**岁的幼女,沉声说:“请诸位莫要无礼,这位乃是我遮天宗的少主,韩可儿。”
韩可儿尽量保持着冷静,不过钱飞也能清楚地看得出她是在强撑着,眼睫毛在发抖,撑不了太久时间。
钱飞带着女郎们,还有太极堂的魏未可一起,对那韩可儿行礼。小姑娘也欠身还礼。
钱飞问道:“贵宗老宗主不在此处么长老、护法呢或者类似的头面人物。”
老乌鸦大概在遮天宗内部也算是深得信任了,但他的身份毕竟不是长老之类。
说来可怜,像这样的妖物在人类社会获得一个托身之所时,地位甚至比不上家奴,而只是宠物。
老乌鸦就是这样的一只长年的宠物。鹤伴园豢养的鹤鹳水禽也是同样,如果李木紫不是彻底地隐藏身份的话,也会有同样的遭遇。
唯有血红山庄算是有些不同,不过那与其是对有灵智的妖物有所尊重,还不如说是在某些情况下把人类降低到了兽类的地位。
李木紫的师父愿意把她当成人类来看待,所以师父的形象在李木紫心目中极为高大,师父的叛变也在她心中留下了不解的裂痕。
而在她的师父之外,钱飞居然也愿意把她当成人类看待,并且带动了债务部之内的这种特殊风气,这一点也是李木紫愿意留在债务部内的重要原因之一。
总之,遮天宗的少主独居于荒凉危险之所,并且身边只有一个老宠物看顾,这是相当不正常的状态。
难道说,整个遮天宗只剩下这两个人了或者说一人一鸟。这简直就离谱,就连太极堂也还剩下三个人呢。
老乌鸦用凝重的语气说:“在某种意义上,遮天宗眼下只剩下少主与老夫这一人一鸟了。”
钱飞:“……”你真的在逗我
他定了定神,说:“敢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乌鸦说:“大约有七八个月。”
看来并不是像太极堂那样,经年累月地式微,而是遭遇了突然的变故。不过也能看出,去年冬天,老乌鸦拼了老命去极光土讨债的时候,遮天宗的宗门状态就已经很不好了。
老乌鸦又说:“其实,我宗门的大多数弟子都还好好地活着,只不过他们……”
钱飞说:“怎么”
老乌鸦说:“叛变了。”
叮!密码正确。
钱飞立刻就动容了,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创立的宗门,掘珠公司,因为大量的高层叛变,而使得繁荣兴旺的宗门在一夜之间倾覆。
只留下他自己,和极少的一群孤儿寡母。
那时真的是朝不保夕,他把段家太奶奶等人藏在一个地脉深处的“泡泡洞”里,时常过去照顾着……
李木紫不得不轻轻拽他的衣袖:“钱前辈,请冷静。”
钱飞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正色说:“你们遇到了苦衷,就要变本加厉地加害于我们没有这个道理。”
老乌鸦低头扑倒,说:“恳求钱真人,帮助我宗门夺回弟子们,存亡继绝。遮天宗愿意将所有赃物赃款原封不动送还!”
钱飞冷淡地说:“退回赃物赃款,那是你们应该做的事,岂能用来交易用我自己的钱付给我当报酬吗”
老乌鸦继续说:“如果钱真人可以帮助遮天宗重建,遮天宗愿从此投靠在钱真人麾下,听钱真人号令!”
钱飞心想,也只能是这样了。这幼主老仆,看起来真的已经山穷水尽,除了“未来的劳力”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当做足够的筹码。可能他们还掌握着不少情报,但是面对“存亡继绝”这样的大事,多少情报作为酬劳都是不够的。
例如,假使老乌鸦扭扭捏捏地说,愿意用情报来换取钱飞的帮助,钱飞只要说一句“我不想听”,那么老乌鸦这边还是傻眼,山穷水尽的毕竟是他们这边。
如果是彻底炸裂的情报,一句话也能把钱飞打到山穷水尽呢
钱飞不确定遮天宗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好像遮天宗也还没有厉害到那个地步。何况,即便全天下都知道了钱飞是穿越来的,那又能奈他如何不上秤好像有千钧重,上了秤却又不值二两。
且不说老乌鸦手中并没有什么对钱飞致命的情报,而且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