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秋茶院,柳颜欢越想越来气,道:“红绸,你带几个人去将那个裴量给我打一顿!”红绸立马领命,她也看见那家伙不爽。什么人啊,竟然那么看她家小姐!“小姐您放心,我一定让他吃点苦头。”柳颜欢冷哼一声,不想再为这种人浪费心情。翌日一早,她带着礼物去了忠义伯府。裴笺知道她要来,早早地准备了茶点。“嫂嫂。”不仅有她,还有柳舒文也在。柳舒文如今已经是人妇,梳着妇人髻,可除此之外,柳颜欢没在她的身上看到别的变化。她依旧眉眼张扬,柳颜欢过来,她屁股也不挪地坐在那喝茶吃点心。柳颜欢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萧望川还是很有容人的肚量的。“我今日来就是看看笺儿,你说你身子不好,可是真的不好”“她哪里是不好,是害喜呢。”柳舒文在一旁揶揄道。柳颜欢惊喜道:“这就有了”裴笺害羞地点点头,她不像柳舒文有一个厉害的娘家做靠山,她得尽快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帮助她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萧望山是对她很好,可人心最难把握。现在和她浓情蜜意,也难保时日消磨,来日他另有新欢。不能怪裴笺想得多,她就是在一个时刻警惕的环境下长大的女子,她做什么都要先想到自己。若是萧望山这辈子都不变心,那她也捡着了大便宜。“几个月了”“还没到两个月。”裴笺含羞怯,十分不好意思。“这是好事!”柳颜欢这么说着,又打趣道:“看来我今日带来的东西,你是无福消受了。”“没关系,笺妹妹用不着,还有我这个亲妹妹可以用。”柳舒文在一旁道。柳颜欢今日带了些江南时新的料子和胭脂水粉,都是她名下铺子敬上来的。她挑了点带来给她们,剩下的让人包了给张可唯送过去。毓秀书院都是女子,她们喜欢这些小东西,让张可唯帮自己宣传宣传。“胭脂水粉用不了,料子可以拿去裁新衣,哪里能让你独占了所有好处”柳颜欢瞪了柳舒文一眼,“你都嫁人了,还没个正经,这大房的钥匙是不能让你管的。”柳舒文浑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就是她的嫁妆都败光了,她回娘家哭一哭,就能哭回一个嫁妆的钱。就是面子没了而已,不过她柳二向来是个不在乎面子的。“那不能怎么办呢我不管,难不成给萧望川娶几个姨娘回来让她们轮着日子管”正说到这话,萧望川从大堂后面走来。柳颜欢也是一怔,没想到萧望川这个时候还在家里。萧望川似乎是听到了柳舒文方才的那句话,耳根通红地给柳颜欢行了一礼,在柳舒文身边坐下。柳颜欢眼观鼻,鼻观心,尤其是萧望川衣领处没藏住的牙印让她忍俊不禁。她是没想到,这忠义伯还被自己的妹妹吃得死死的“吃了午饭我们出门听戏去吧,待在家里怪无聊的。”柳舒文是闲不住的性子,好在伯府的规矩不大。若是嫁入那些侯府,怕是要闷死她。柳颜欢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笺儿方便吗”毕竟是头胎,加上伯府人丁稀少,怕是在意得很。果然,裴笺摇头道:“我就不是了,早上起来吐了一回,现在胃里还难受着呢。”又说了一会儿话,萧望川起身告辞。“姐姐这是半点将军府的事都不管不问”柳舒文自然知道她今日为什么跑这一趟,可刚刚萧望川在场,她一句有关将军府的事情都没说。“管什么”柳颜欢睨了她一眼,“我这么闲的吗别人家的事情都要让我来管。”柳舒文眸子转了转,“时间不早了,开个饭吧,吃完早点出门。”下午去梨园的路上,柳颜欢还是没忍住道:“裴笺现在怀孕了,你少在她的面前说一些挤兑人的话。她本来就敏感,怀孕后只会更加敏感。她不比你,没人给她做后盾,孩子就是她日后在这个家的依仗。”柳舒文点点头,淡淡地应了声。柳颜欢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人都是会变的,裴笺以前依靠她,对柳舒文也是很好。可现在她有了孩子,定然会有私心。她不想柳舒文在不经意间得罪她,到时候惹得一家子日子都不好过。“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幼稚。”柳舒文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柳颜欢太将自己当个小孩子了。梨园的戏上座挺多,柳舒文早就让人订了二楼包厢。今日的戏没什么好看的,柳颜欢一来不喜欢咿咿呀呀的声音,只觉得吵脑壳;二来,她对人多的地方,天生带着戒备。“姐姐没听过这出戏吧这是几年前的了,唱的是楚家的大小姐看上武状元,结果武状元为国捐躯,楚小姐终身不嫁。”柳颜欢抿了抿唇角,很是不满意这个故事。她自然能听出柳舒文话里的拱火,这就是看楚家出事,梨园又开始炒冷饭,趁机赚一笔。只不过他们竟然敢将武状元的原型给写“死”也是,那个时候的裴鸢无权无势,只是短暂地露了点头角。“咦,他们改了戏”柳舒文吃惊,前日她来看的时候,还不是这个剧情呢。戏的结局被改成了,武状元凯旋,被皇上赐婚当今公主,至于那个楚小姐,无人记得。没头没尾的烂戏!“还不如不改,狗屎剧情!”柳舒文骂了一句,看着柳颜欢的脸色不好。“你怎么了”柳颜欢喝茶敛下眸子里的不悦,她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占了的不悦。“没什么,觉得无语,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柳颜欢和柳舒文起身离开,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一间包间的门打开,婢女捧着茶壶出来添水。那茶壶一看就不是梨园里的东西,瞧着像是宫里的。柳颜欢大致猜到了是谁,心下冷哼。以前倒是没觉得裴鸢这么招人疼啊,果然是自己碗里的不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