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笛被萧云喻小心放在车座上,她拉住萧云喻的手,头一次竟感到惶恐不安。
萧云喻好像过于淡定了。
“我可以给你解释。”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萧云喻轻轻扳开她的手,从另一侧上了车。
车辆缓缓启动,坐在前排的张助理感受到车厢内的低气压,心想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加班就算了,还遇上这档子事情,现在好了,两个人吵架,最为难的只有他这个打工人。
车子以正常速度开着,秦锦笛揉着太阳穴,方才强行回忆的痛楚仍然不散,后劲十足,她靠在椅背上,轻轻扶额。
“还很难受吗?”
萧云喻伸手,帮着她按摩太阳穴,动作轻柔,除了不主动问她问题,他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我还是觉得……”秦锦笛执着地想要说出真相,却被萧云喻用手势制止。
“我现在不想听,”萧云喻的眉宇间依旧染上冰霜一般,那种冷漠不知是余怒未消还是专门因为她。
她垂下头,盯着自己肩上西装外套垂下的衣摆,他身上的气息在她的鼻尖萦绕,惹得她鼻尖发酸。
她扭头望向窗外,道路两旁的树不断倒退,行人在公园中惬意行走,今天本来是周末的,本来她应该和萧云喻好好待在家里或者是出去玩的。
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她吸了吸鼻子,倔强地昂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萧云喻对于这件事情的避而不谈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让她想起来,她偏要想起来,哪怕很疼,她都不想像现在这样,明明都坐在后排,却隔着天堑一般。
“别想了。再想你要住院了。你忘了上次医生说了什么?”
秦锦笛望向萧云喻,他的眼底几乎没有什么情绪,像是在跟一个客人说话一样,甚至还带着命令的语气,突然冷淡的态度和嘴上说不想要解释的话语让秦锦笛左右为难。
车子缓缓停下,秦锦笛跟着萧云喻下车走向医院。
……
做完所有相关检查,拿好所有报告,日头已经偏西,萧云喻接过秦锦笛手中的报告单仔细从头看到尾,虽然她知道,萧云喻未必都能看得懂。
僵持着的沉默似乎就靠着萧云喻看检查单而显得不那么尴尬。
就这样,一路到了医院外面,萧云喻将资料整齐地放回袋子,目光直视前方,却在对秦锦笛说话:“晚上出去吃。”
那不然呢?
秦锦笛现在也没心情和萧云喻杠,她怀着伴随了她大半天的糟糕心情和萧云喻进了一家餐厅,两人面对面坐下,周围的热闹与两人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秦锦笛玩着自己的手指,不看萧云喻推过来的菜单,轻声道:“我不是很想吃东西。”
萧云喻眉头微蹙,接过菜单翻看一下,直接帮秦锦笛点了一份。
“不能不吃东西。”他严肃道。
“我吃什么东西,你明明就是要把我吃了!”她闷闷不乐道。
萧云喻反问:“我怎么就要把你吃了?”
秦锦笛嘴唇动了动,没有吱声,扁了扁嘴,软下声音道:“那你不听我解释,还凶巴巴的。”
秦锦笛低头扯着自己的衣摆,心里郁闷一天了,难受得她随时都要哭出来。
服务员将两人的餐盘端上桌,秦锦笛闻到食物的香味,拿起刀叉,放下一切大快朵颐。
果然,跟着萧云喻出来吃饭,他总能清楚自己喜欢什么吃的,每一次这厨师做的菜像是和她的胃打好招呼一般,让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等到吃得半饱,秦锦笛才想起面前这个依旧在跟她冷战的男人,瞥见他手旁的红酒,生了想要拿过来尝尝的念头。
“医生说,你不能喝酒。”萧云喻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但是他像是会读出她的想法一般,她只好乖乖地把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吃完。
或许是食物对于秦锦笛来说有治愈心灵的能力,一出餐厅,望见西边天空如颜料泼洒般艳丽壮观的晚霞,习惯性的,牵上萧云喻的手。
虽然,她根本没有跟他牵过几次手 ,但是那刻在记忆深处的习惯是无法改变的。
等秦锦笛醒悟过来,萧云喻已经握紧了她的手,她望向两人相牵的手,更是不解为什么当年要甩开他的手。
似乎是发现秦锦笛一直在盯着手看,萧云喻松了些力道,几乎就要放开手,但是秦锦笛直接挽上了他的胳膊,两人的距离拉近,肩膀相触碰。
“诶,我们说清楚呗,我等了一天了,萧云喻。”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两人上了车,秦锦笛发现司机已经是一个她不怎么熟悉的人了,原本的解释卡在喉间,没面子说出口,只好作罢。
一到家,刚进大门,秦锦笛急不可耐地脱了鞋子,拖鞋还没来得及穿上就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