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居心,臣女无从分辩。但臣女知道男女有别,尊卑有度,礼数有教,还望世子爷以后莫欺臣女年幼无知,一应往来有度有礼。至于臣女的兄长……”
姜烜最是疼爱她这个妹妹,听她说了这么一通话,只觉得心里跟扎了一根针似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一听到妹妹说起了自己,赶紧表态,“人是我打的,是我一时鲁莽,与我妹妹无关。王爷,大人,你们要怎么罚我都可以,还望世子爷日后莫要再欺我妹妹,否则我哪怕是拼着这条命不要,我也照打不误!”
“竖子!”姜太傅喝道,“你听听你说的叫什么话?你还敢再打世子爷,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祖父,恕孙儿不孝。若是我妹妹被人欺负了,我还无动于衷,我还是男人吗?我还配当姜家的子孙吗?”
顾氏和姜慎都不说话,他们夫妻俩视女如命,哪怕是不赞同儿子的行为,对儿子这番话却是十分认同。
慕容梵睨向慕容晟,问:“晟儿,你是否觉得这一顿打挨得冤枉?”
慕容晟因姜姒那番话,正觉得百般不是滋味,听到这声问话后怔了一下,脸上的青紫显得有几分滑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朝姜姒看去,在对上姜姒黑白分明清透如水的眼晴时,不知为何心下虚了一虚。
原来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对姜五而言是如此的困扰。
“不冤枉,这是我欠姜五的。是我不对在先,这顿打就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好。
姜家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沈溯把玩着怀子,玩味的目光在姜家人脸上滑来滑去。忽然他感觉自家小舅在看自己,立马放下杯子,摸了摸鼻子站起来。
他大力地拍着慕容晟的肩膀,道:“晟儿,你这顿打不冤枉,以后切记再莫对姜五姑娘无礼。”
又对慕容梵说:“今日劳烦小舅了。”
慕容梵却看向姜姒,问:“姜五姑娘,你可还有其它要求?”
姜姒摇了摇头,“王爷处事公允,臣女感谢不尽,再无所求。”
姜太傅抚摸着胡须,眼底精光闪烁,“殴打皇族不是小事,我姜家绝对不会姑息。来人哪,请家法!”
一听他要请家法教训姜烜,慕容晟努力忽略自己心头涌起的那股失落感,忍不住咧了咧嘴,上扬的眼尾朝姜烜看去,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姜烜哼哼两声,别过脸不看他。
姜家的家法是藤条抽打,且是当众。
结实的藤条抽在人背上,滋味非比寻常。哪怕是皮实耐打的姜烜,都痛得额头脖颈间青筋暴起。
顾氏心疼不已,但她还有更紧要的事。
她一追出去,姜姒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王爷!”
慕容梵被叫住,停了下来。
他逆着光影,如圭如璋,不负姿色。哪怕看人时目光平静,并无丝毫的盛气凌人,却依然如高山仰止,让人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
顾氏深吸一口气,犹豫几下后,压着声音问:“臣妇斗胆,敢问王爷,小女的命格可有破解之法?”
姜姒已跟上来,一来就听到她问的这句话,下意识想听一听慕容梵的回答。
慕容梵的声音平和而悠远,如天外传来的梵音,“姜三夫人不必执着,凡尘俗世皆是云烟。嫁人未必过得好,不嫁人未必过得不好。万般皆有定数,一切随心随缘。”
这样的答案,结束了顾氏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她自然是难过和失望的。但嫁人未必过得好,不嫁人也未必过得不好这话的话从慕容梵的口中说出来,对她而言堪比定心之语。
她恭敬行礼,再三道谢。
当慕容梵望过来时,姜姒眉眼一弯,无比乖巧地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