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把人好好的带回自己身边。岂不料,并没有在队伍中看到何文斌。派手下的人暗下接触,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何文斌已经死了,就埋在破庙对面的板栗树下。
当时心腔剧痛,喉咙腥甜,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现在失而复得,两个月日夜兼程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何文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不过就算不跟着他,他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路能走。他不曾将冷宫那件事记在心上,只不过弄了根绳子绑在树上,抛进湖里,衣服都没弄脏,拉了他一把而已。早就忘却在记忆里了,却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事,如今竟然也有了依靠。
下意识的捏了捏腰带里裹着的两颗碎银子,他又轻轻的咬了咬嘴唇。
虽然他说了,如果来日有缘再见只当做互不相识,可是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救命之恩,他又怎会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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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王叔,开开门。”
“来了来了。去镇上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你们年轻人腿脚健壮,一来一回快的很。”
“路上遇到邻村的人,我搭的牛车,才这么快。王叔,这猪肘子你拿着吃,谢谢你前几天帮的忙。”
“哎哟哎哟,老是这么客气。一个月去两三回镇上,回回都给我带鱼带肉。我这老脸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您是长辈,在村子里又多劳您照顾,应该的,您收着吧。我给秦大娘她们从镇上兽医那里买了一斤催猪发.情.的药,这就给她们送过去。”沈云安心里想着,要是今年考不上秀才,那明年开了春,猪崽生下来了,自己也抱两只喂起来。炒菜不行,可是做成香肠腊肉,直接放饭里面蒸出来,他还是会的。
“那你晚上来我家吃饭,我炖猪脚的手艺你是知道的。”
“好。”
“一定要来啊!”
“好嘞!”
沈云安背着竹篓子往秦大娘家去,村里面养猪的人不少,这一斤药好几户人家分。结果,连着好几户人家,都关门闭户,没有人在!
逮着个流鼻涕的小朋友问:“你知道秦婶婶他们这些人家去哪了不?”
“上山捡板栗去了。嘿嘿,我娘说了,叫我爹打只兔子回来,晚上给我做兔子炖板栗!”
原来如此。然后,他也急了。【这要是全部被他们捡完了,那糊糊里唯一的甜味都没了,我吃啥?不行,也赶紧去捡一点。正好背着竹篓。】
想着把竹篓里面的一包药塞到秦大娘院门后边去,可是又怕被鸡啊狗啊什么的弄坏了,万一有小孩调皮,拿来吃了,那更不得了。干脆就放在背篓里,一起背上山去。
在坡上板栗林子里遇到人了,沈云安把买好药的事儿跟秦大娘她们一说,秦大娘直接说道:“我们手上现在也没有东西能装,回去再弄吧,回去再弄。云安啊,晚上来我们家吃鸡。鸡炖板栗可好吃了。”
“不用不用。我已经答应王叔,去他们家吃肘子了。”
其实人家也只是客气话,秦大娘家里面七八口人还没有分家,吃鸡的时候恐怕鸡屁股都舍不得丢,喊他过去多张嘴吃饭,他又怎么好意思去。
秦大娘她们来的早,板栗捡好了下山去,沈云安还有小半筐才能捡满,看着日头还算不错,也就不着急。哪怕一个人,心里也并不害怕。毕竟,这山上他来了许多次,经常一个人。
捡着捡着,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救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一路平安吧。晚上的猪肘子肯定贼香,肥嫩软糯,入口即化……
想着想着,捡着捡着,到了一棵小板栗树下,这棵树还没有他手臂粗,竟然也结了果子,青黄黄的挂在上面。
只不过,“这树怎么中间扎了个洞?看样子好像还是刚扎的。谁没事做?这么大个洞,这树还能活吗?”絮絮叨叨,跳起来,一把扯住一根枝条,用竹夹子去夹板栗球。板栗的最外层这一层刺,扎起来可比榴莲厉害。榴莲砸人并不是说刺有多扎,而是重量喜人。板栗就不一样了,这个往人身上一扎,就跟钢针一样,分分钟化身成被容嬷嬷虐待的紫薇。
一个、两个……别看树小,板栗球还挺多。就是不知道里头的板栗大不大。
正把脚垫起来,要摘那一个高处的,就在这突然之间,这一棵树中间扎孔的地方突然如同粉了的干树一般,径直断了,树干的粉屑还纷纷扬扬的在空中挥洒,沈云安当场被树冠扑倒在地,又被树冠卷到悬崖边上,半边身子挂在空中。
沈云安三魂七魄顿时飞了一大半,毛骨悚然。手紧紧的抓着悬崖边缘,垂头往下一看,顿时闭上眼睛,双腿发软。不行,不能看了,尿都要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手攀到上面,打算靠双臂支撑爬上去,可是刚攀到上面,心里一下子觉得不好了!前几日下了雨,悬崖边上长了地衣,想要用力,手却直接滑掉。整个人直接往山崖上坠了下去。
沈云安发出极致惊恐的叫声。回声一阵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