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章他......去哪里了?”楚向晴见他沉默,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重新问了个问题。
庆云章放下奏折,他不笑的时候,面容十分的冷峻,威压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正是这种感觉,让楚向晴更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真的不是之前那个青涩的帝王,而是早已经不知道逝去多少年的先皇。
楚向晴脸色惨白,放在腿上的双手绞在一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惊慌失措,如果眼前人是庆云章,他还能大吵一架,可是现在在他眼前的,是自己尊敬多年的父皇。
不知过了多久,楚向晴都快坐不住了,庆云章才开口说道:“孩子,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这些天先在乾阳宫养着,身体好些后就出宫吧,你的妻儿还在摄政王府等你。”
楚向晴神情一滞,他抬起头认真地说道:“父皇,我必须知道。”
“不要瞒着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他们都是儿臣重要的人,您不要像之前一样,简单拿个染血的信纸,就告诉我小喜子背叛我。”
“父皇,我不信的。”
楚向晴只有在面对父皇的时候才会去解释,他最柔软的地方是对着父皇和妻儿的,他不想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书语和云章也同样很重要,包括小喜子。
他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他想让父皇把一切都告诉他,尽管一切都不可挽回,他也想知道,起码算是为庆书语和庆云章讨回公道。
庆云章见楚向晴一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知道这孩子一直都很犟,不知道真相是不会罢休的。
只是他要是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的错,他又该如何选择,跟他作对吗?
“若是朕告诉你,他们并没有错呢。”
“你要怪罪父皇吗?”
庆云章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他承认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他内心也没有半分愧疚,甚至连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淡然,漠然的。
楚向晴亲耳听到他承认后,内心顿时乱成一团,他承认了,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他杀的不是手下,而是他一个个血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对他们!虎毒不食子,你真的对他们有感情吗!”
楚向晴怒吼出声,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站起身怒视皇帝,事到如今,楚向晴也该彻底醒悟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想要一个人死,就是最大的理由。
皇帝依然坐着,他微微抬起头看楚向晴,即使是坐着,气势也丝毫不弱。面对楚向晴的痛心质问,皇帝也只是告诉他:“晴儿,朕说了,一切都与你无关。逝者已逝,再追究也是无益。”楚向晴再问下去,就是自讨苦吃。
楚向晴气得浑身发抖,“好,与我无关,那皇上告诉我,庆云章呢?皇上为什么在云章的身体里,是易容吗?”
皇帝摇了摇头,嘴角含着笑,似乎在笑楚向晴的天真,“朕都已经坐在这了,哪里还有什么庆云章。”
楚向晴一时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可怕猜想,他实在不敢相信皇帝会做出如他想象中的事情,可是脑子还在不停推演一切的发展,似乎都在从一个方向去。
皇帝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霸占了庆云章的身体。
楚向晴想到这个猜测就浑身发凉,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楚向晴只觉得可怕。
就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下得去手,有一天用到他的时候,还会心慈手软吗?
不会的,楚向晴立马就得出了答案,身子也似失去了力气一般颓然坐下。父子二十余年,今日第一次看穿父皇的真实面目。
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帝留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向晴心底发寒,面上显出的却是一派虚弱像,好像被什么打击得很深。
皇帝一直默默关注楚向晴的反应,大概清楚他在想什么,无他,他对楚向晴这个孩子还是很熟悉的,知根知底的孩子他一向宽容。
“好孩子,在这歇着吧,朕去御书房处理事务,有事情可以来御书房找朕,朕还同之前一般,把你当孩子看。”
说完,皇帝起身往房门走去,临到门口,又交代一句:“对了,你那边我已经派人去告知了,说你这几天因为公事会在宫中,不回府,你好好养着,别回去了。”
楚向晴张了张口,想反驳一下,却见皇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门被人一把关上,楚向晴隐约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
楚向晴蹭地一下站起来往房门去,用手推了一下门,门纹丝不动,但是也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守门的人听到动静后问道:“王爷有何事?”
楚向晴皱眉,语气中带了点怒火,“大胆,敢锁本王,把门打开。”
守门人略带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了,皇上有旨,王爷不得无故离开房门。”
楚向晴冷笑一声,“好一出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