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凛蹲在长凳旁,把纸杯放在凳子上打开热水壶的盖,倒了半杯热水。
季舒看着那杯冒热气的白开水皱眉:“这么烫我怎么喝。”
“你现在不能喝凉的,”程凛说。
季舒愣了一下。
程凛把热水壶放到一旁,坐到她身边,中间隔着那杯热水,他说:“把药给我。”
季舒便把那袋药递给他。
程凛把袋子里的药都拿出来看了一遍,随后打开两盒,从中各掰出两片药再递给季舒,说:“先吃这两种。”
季舒伸手接过药片。
程凛又端起那杯水,把套在下面的那个纸杯抽出来,来回过了两遍,感觉温度降了不少,他又吹了吹再递回给季舒。
季舒接过药后就一直盯着他看,看他认真过水的样子,还有他低眉吹气的神态心里像似有股暖流淌过。
“现在应该可以喝了,”程凛把杯子往她面前递了递。
季舒接过纸杯,看着手里的药,拧着眉头迟疑了半天也没有动。
“你怕吃药?”程凛问。
“没有,”季舒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一咬牙把药塞进嘴里,吞了。
程凛接过空纸杯,又给她倒了一半杯。
季舒感觉嘴里没了苦味眉头才展开,随后从兜里拿出一张黄色的单子递给他。
程凛不明所以,问:“这是什么?”
“我听说你还差十万手术费,刚刚我给你奶奶存了十二万医药费,下周一就可以手术。”季舒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道。
程凛跟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震惊的无法言语。
“怎么,高兴傻了?”季舒接过他手里的纸杯,轻轻吹了吹,端起来抿了一口,再抬眸,见程凛还在发愣,她不禁失笑,“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高大,美丽?”
“你为什么要给我奶奶交医药费?”程凛眼眸阴沉,脸上并未有半分喜色,“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是什么人,你给我奶奶交什么医药费,我们很熟吗?”
“我乐意,”季舒扬眉,“不可以吗?”
程凛侧过身避开她的目光:“我不需要同情。”
“我同情心还没那么泛滥,”季舒淡淡的笑了笑,“我又不是冤大种,这十二万块我不是白给你的。”
程凛转头睨她。
“我有个互惠的建议,”季舒露出很无害的笑意。
程凛很是警惕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季舒问:“你会做饭吗?”
“你到底想干吗?”
“会还是不会?”季舒很坚持的问道。
程凛有点无奈:“会一些。”
“你也看到了,我胃不好,医生说我要是再不好好调养,那个什么胃癌就有可能向我招手。”季舒又搓了搓肚子,“所以我现在需要人照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季舒一本正经,“我们可以成为雇佣关系。”
程凛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满脑子问号。
“我们可以签个恋爱合约,期限为一年,在这期间你当我男朋友的同时要兼顾我的生活助理,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一年后,咱们两清。”
程凛很是无语的看着她,“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你当一个男人看,”季舒勾唇,“为了你奶奶,你不会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吧?”
“再说了,你要是有别的办法,你奶奶的手术也不会拖到今天。”季舒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直接戳他痛处。
程凛被戳的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借到十万块。
他羞愤的面红耳赤,心头涌上各种滋味。
自从奶奶查出肠癌晚期程凛就跟亲戚借了一圈,别说十万块他连一万块都没借到,亲戚间的冷漠与绝情让程凛没敢再跟同学开口。而季舒这一举动对他无疑是雪中送炭,虽然她提的条件有点离谱,但目前他没有别的选择,即便比这更离谱的要求他也应该欣然接受因为奶奶等不起。
可他一时还是无法放下的自尊,答应这样的交易。
季舒见他半天不说话,知道他自尊心在作祟,便说:“虽说我们这是交易,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在酒吧打工,跟在我这当生活助理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你就当作换了份工作而已。”
“酒吧的工作我不能辞,”程凛转头看她,“这十二万我给你写张借条,以后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行吗?”
“你要保留酒吧的工作也可以,”季舒眨了眨眼,“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在我需要你充当我男朋友的时候你出现一下就行,平时你只需要负责我的早晚餐就可以,其他时间是自由的,我也不干涉。”
程凛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是因为那照片拍到你的脸,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