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3 / 4)

打在她手心,提醒着她父亲将莫氏和月儿送到府上,不管两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理应照料。

如今月儿遭受奇耻大辱,苏烟亦是难受至极。

苏德怀打完,负手站在灵牌前许久。

许久才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沧桑,似一夜之间苍老许多。

"月儿是我女儿。”

“为....对"

苏烟:"!!!"

原来月儿同她真的有血缘关系,难怪两人容貌生得那么相似。

这些年,月儿一直被寄养在淮州的安缘寺,由寺庙的女主持代为照料

寺中清静、佛家人又心善,于痴傻的月儿而言不失为生活的好居所。

苏德怀感恩,每年以“香客”的名义暗中捐助安缘寺。

岂料女主持含善圆寂,寺中再无可照料月儿之人。

苏德怀思前想后,决定将月儿接回太傅府。

苏烟听完,心中一片酸楚,也理解了父亲的愧疚。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

“那月儿的母亲呢?为何不让她的生母照顾月儿?”

莫氏不是月儿的生母,莫氏亲口承认过。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多余。

有哪个女人愿意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

既然选择让月儿生活在安缘寺,那她的生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苏烟寻思着,这些年父亲从未遇到过兴致相投的女子,若是能和月儿的生母再续前缘,也不失为一桩苏德怀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烟儿,你五岁那年大病一场,儿时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郭神医说你三月后会断断续续恢复记忆,说不定会想起从前的很多事。”

“若你到时还是不记得,为父再告诉你。”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父亲不太愿说,苏烟也不便再问。

长辈之间的情感或许有旁的芥蒂,哪是一个晚辈能猜测的呢?

况且现下在母亲的小祠堂里,当着亡母的面过问父亲和其他女子,是不尊重了些。

故而有关莫氏的问题,苏烟咽入肚中,寻思着日后找个机会再问。

两父女再次提及残害月儿的歹人。

苏烟,“爹爹,副参将不是凶手。

这点苏烟可以肯定。

因为月儿说过,歹人是个带着面具的哥哥。

月儿虽心智不全容易被人哄骗,但“哥哥”“姐姐”“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些最基本的身份分辨,月儿还是晓得的。副参将是个体型彪悍的中年人,和“哥哥”完全不沾边。

苏烟也知单凭这样的推断不够有说服力,但她需得同父亲讲,一来不能冤枉好人,二来也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谁知苏德怀不仅没质疑苏烟,而是说

"为父知道不是他。"

苏烟愕然,.....您为何罚他??"

还和陆行之闹得如此不愉快?

外人不晓得的,还以为太傅大人多不待见陆将军,明明两人是岳丈和贤婿的关系,理应和睦才对。星河灿烂、日月更替,再浓的银辉一旦被乌云遮蔽,也没了光彩。

苏德怀没有解释,负手望向窗外皎洁的月。

或许,狂风暴雨快要来了。

军营里,陆行之和霍修染分析月儿遭劫一事。

副参将的为人,兄弟们最清楚,断不会干这种龌[龊之事。

为今之计,得找到副参将被冤枉的证据。

霍修染,“气人的是,副参将那晚饮酒后喝得醉醺醺的,第二日干了什么一点不知!醒来就在菩提山脚打瞌睡。这不明摆着栽赃嫁祸么?

那么大的雨,他脑子有包跑去山脚打呼噜?多大的雷声都震不醒?大理寺的人将刀驾到他脖子上了才睁眼?霍修染,“我想不通,欺负一个傻子算什么!陷害副参将又是为什么?”

陆行之闭眼,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道

“歹人的目标不是副参将,是我。"

为何案件发生在太傅回京之际?为何受害人是太傅的女儿?为何凶手是陆行之的人?

不就是为了让太傅大人对“佳婿”心生嫌隙么?

霍修染后背一阵发凉,想起太傅大人在朝中拥戴众多,和南广布政使司的贺总督关系更是要好。

若是太傅大人坚定站在“永康帝”这头,那原本风头正盛的陆行之便失了重要的倚靠。

霍修染后知后觉,“那陆哥的意思是说,凶手是黄鼠狼那头的人?”

“不是黄鼠狼。”

黄鼠狼最忌讳恩师太傅大人,不会蠢到谋害太傅的女儿。

或者说,黄鼠狼不够狠,不够“幕后凶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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