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点着煤油灯,原本张红日连灯都不想给他们,看在姜临的份上,给他们了。姜南城晚上可以过来,但是睡觉必须回牛棚,挤在牛旁边。他听到宋香雾的话,咽着口水:“儿砸,你娘饿了,快给你娘吃一口。”别的不说,姜南城对宋香雾还是不错的。姜临从来没看到宋香雾这样过,好可怕。他抱着土豆转了个方向。宋香雾急了:“快过来,给我啃一口!”姜南城上前去抢,把土豆抢过来了,塞到宋香雾手里:“快吃,啃一大口。”宋香雾拿着土豆,颤抖着塞到嘴里,眼神凶狠,大口咬了一口,噎人的口感含在嘴里。姜临吃的被抢没什么,他被面前两个变得很奇怪的人吓哭了。姜临的哭声制止了宋香雾,宋香雾机械地吞咽着土豆把剩下的放到他手里,姜临却不敢接。宋香雾咂摸着嘴里土豆的味道,看着姜临可怜的样子,觉得自己很恶心,转过去掉下眼泪。杜艳红和马春丽去军区给姜晚婉送资料,一边欣赏她的办公室,一边把这件事告诉她。“你娘从那天以后,像变了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还是小心点,别让她给你使坏。”杜艳红称呼宋香雾为姜晚婉的母亲,言辞间把宋香雾当敌特,生怕她伤害到姜晚婉。“谢谢你们送的资料,还特意过来提醒我,没事儿,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炎热的夏天,热一分,距离高考就近一分。杜艳红和马春丽更多精力都放在高考上,看姜晚婉心里有自己的成算,她们就不跟着瞎操心了,拿起资料和姜晚婉聊了几道难解的数学题,找到答案,心满意足回去了。马春丽她们刚走,温书芹红着眼睛走进来。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姜晚婉看她哭了,担心她情绪:“怎么了”温书芹性格温婉,有心事儿也不愿意吐露出来的那种。一路哭着过来,想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温书芹很抱歉,进屋对着姜晚婉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可是我除了你,也不知道该找谁了。”姜晚婉安抚她:“别想太多,发生什么了,你好好说。”温书芹眼泪控制不住,她坐到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哭得停不下来。情绪崩塌,需要时间缓和。姜晚婉去外面接了杯水,半个小时后,温书芹顶着两个核桃大的眼睛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最近和傅寒声聊得还可以,偶尔,我会给他送吃的,还去看过一次电影,我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谁知道……”姜晚婉:“他在外面被女人缠上了”温书芹咬着唇点头,哭得更凶了。“他上午和我说,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免得他对象不开心。”姜晚婉皱眉:“对象”“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温书芹摇头:“我们没有在一起,只是接触,但是半路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姜晚婉觉得头疼:“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很大的可能是,傅寒声又被什么女人骗了。有些话现在说可能早,但傅寒声人可以,平时对朋友仗义,干活麻利,还挺有眼力见,也不喜欢占小便宜,但这人眼神有点瘸,就喜欢外面的妖艳贱货。不说别的,马小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温书芹对他一心一意,维护他喜欢他,对他掏心掏肺他不动心,百分之八十又被人给玩了。温书芹:“是实习的大夫,叫海晓晓。”海家姜晚婉有印象,她有次去供销社,看到个小姑娘就姓海。“她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海明月”看着和温少恒一边大,那小姑娘瞅着有点早熟,看果果的眼神不大对劲。那天她给果果买了糖,她故意在旁边说糖不好,吃糖容易变丑,牙都要掉光什么的。给姜晚婉的印象特别不好。“你知道她”温书芹好伤心,好难过,她觉得自己难看死了。“我没见过,我知道她妹妹。”姜晚婉把手帕递给她,温书芹接过去小声道谢,“可能我太丑了,傅寒声才不喜欢我的。”“别乱想,回头我让沈行疆把他叫到家里,仔细问问。”姜晚婉叹了口气,先安慰她。温书芹一头栽进了傅寒声的坑里,怎么都出不来,她不想破坏她们的感情,却想通过姜晚婉的途径,了解下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傅寒声不肯喜欢她。当天晚上,姜晚婉把事情给沈行疆说了,隔天沈行疆把傅寒声叫家里吃饭。有了新对象,傅寒声看起来春风满面,衣服下面,隐约能看到一个吻痕。姜晚婉看到那个印记,已经不打算再继续撮合傅寒声和温书芹了。姜晚婉最近胃口不太好,晚上沈行疆炒了个醋溜白菜片,鸡肉丝拌黄瓜,还有个紫菜汤,都是开胃的。傅寒声满面红光,呲溜喝了口汤:“老沈以后不用叫我吃饭了,我对象会做,手艺不比你差,回头我们结婚,请你们来家里吃饭。”沈行疆看了眼姜晚婉:“你怎么没和温书芹在一起”姜晚婉:“是啊,看你们那几天走得近,还以为你们会是一对,但我听说不是。”傅寒声没觉得有什么抱歉:“我和温同志试图发展了下感情,但是我发现我们不合适,我现在碰到了我喜欢的人,立马和她坦白了心意,我也不想耽误她,你们多劝劝她,别在我身上吊死。”地震以后他和温书芹来往了几日,暗中得知,温书芹暗恋他许久。傅寒声对温书芹没什么感觉,他觉得她有点沉默,没什么乐趣,所以也不太主动。姜晚婉点头:“你是觉得你们不太合适”温书芹不是破坏人感情的人,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傅寒声吃了口醋溜白菜,酸酸的很开胃:“何止不太合适,她太闷了,每天除了偷看我,也不会干别的,我也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