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酒,大脑晕乎,情绪高涨,身心被前所未有的愉悦包裹。
象征理智的弦,都在这极乐的韵味中软和了,难以绷紧,让她对眼前情形生出半分危机感。
“……原来如此。”
纪清昼对上裴饮夏那双含笑的紫色眼眸,“一直以来,你是沉溺在这样的情绪中,潜伏在我们身边吗?”
裴饮夏笑了:“如何?这般滋味……”
“所以,我的玉佩才感觉不到你的杀意啊。”
纪清昼打断了裴饮夏的话。
她自言自语,“你无时无刻不在高兴、愉悦,而你的快乐,源于玩弄人心,戏耍猎物。”
“你对我的确没有半点儿杀意,你只是想借我,借我们取乐罢了。”
纪清昼喃喃,目露深思:“原来如此……所以当初玉佩才没有感应到杀意吗?”
“你在说什么?”
裴饮夏语气中难得多了一丝不满。
明明是他将这极乐般的快活,分享给了纪清昼。
可纪清昼此时却在惦记别人。
这让他十分不悦。
“纪清昼,喜欢这种感觉吗?你好像很喜欢。”
裴饮夏手中出现一面镜子,特地对准了纪清昼。
纪清昼视线一晃,便看到了镜中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笑得这么灿烂,这么……
诡异!
高高翘起的唇角,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上去的,不想笑都不行。
她的情绪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快活。
“你跟我是一样的,你明明也很喜欢玩弄猎物,不是吗?所以你才会模仿我,对我玩弄心计。”
裴饮夏笑着将镜子塞进了纪清昼的手中,“你不可能抵抗这种感觉的——不,世上不会有哪一个人能拒绝,这样奇妙的滋味。”
说话间,裴饮夏手中出现一把匕首,他断掉的手指中,花瓣如长虫一般蠕动,为他补全了手指的形状。
他将匕首抽出,对着纪清昼的心脏比划,“我说过,我与你们是不同的。”
“我是魔种的主人,可以操控它,而你们只是受魔种影响的劣等生物,一旦沉溺,便毫无反抗之力,随我摆弄了。”
裴饮夏笑了:“你也杀不了我——你看,你搅碎了我的心脏,我还能活着。”
“可你呢?”
裴饮夏将匕首悬于纪清昼的心口前,只要他手中用力,匕首便会落下,刺穿纪清昼的心脏。
他笑嘻嘻地发问:“你若是被我搅碎了心脏,还能活吗?”
纪清昼静静看着裴饮夏,没有去瞥一眼那把随时能要了她命的匕首。
忽然,她开口:“你果然身怀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