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动,仿佛丢了魂一般,无力缠在姬囚雨身上的斑斓长蛇,嗤一声:“你现在也要带着它去死吗?”
“既如此,当初为何不顾自己生死?不顾你我恩怨来求我?”
“早知有今天,我该冷眼瞧你哭尽了眼泪,也不浪费那个时间救这条蛇!”
“让你眼睁睁看它死在你怀里才好!”
纪清昼的话如淋着毒的刀,只往姬囚雨心口扎。
姬囚雨满脸泪痕,他恍惚地抱住缠在自己身上的长蛇,也抱住了那些花藤:“是啊,是啊……既如此,我当初为何要救它,让它苦苦挣扎?早点了断,离这痛苦的人间远去不是更好……”
如今想来,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那他当初为何偏要小孤活着?
姬囚雨脑海中闪现无数过往的画面。
小孤一动不动,仿若死去躺在他怀中时,他是那样痛苦,在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他、他——
某个念头似要从他纷乱的脑海中挣扎而出。
“沙沙……”
然而,姬囚雨身上的花藤,却缓缓蠕动,将他缠得更紧。
几乎要将他溺死其中的哀伤汹涌而来,姬囚雨痛哭出声,原本在他脑海中挣扎的念头,在这瞬间似放弃一般,又沉溺下去。
姬囚雨茫然无措,总忍不住去记挂那令他苦苦追寻的答案。
他希望小孤活下来的理由,似乎与他向上天祈求纪清昼不要来此地的理由,是同一个答案。
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为何而挣扎?
“不孝徒!”
就在此时,远方天际传来一道咆哮。
那声音沙哑,带着日夜兼程,不曾有半刻停歇的疲惫,却也夹杂难以掩藏的焦急与关切——
“姬囚雨!你这是想做什么?!你这不孝徒!!!”
随着风声呼啸,那歇斯底里,随时会破音的咆哮中,毛绒道人狼狈的身影出现在天边。
而在他身后,是追击他的妖族大军。
毛绒道人刚停歇的瞬间,便有一根箭矢携带风雷之势,贯穿了他的胸膛!
姬囚雨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吼:“不要!”
“轰!”
他话落的瞬间,毛绒道人胸口炸开血洞,鲜血如雨一般满天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