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耳垂,血已经干涸了,摸下来一些红色的血痂。这么一弄,耳垂又泛起了疼。都扯出血了,我自己居然没发现。江莱拍了把我的手,“哪有你这样硬抠的,不疼啊”说罢,她从包里掏出碘伏棉签,把我的头发尽数扎起来,小心翼翼地消毒,“怎么弄的”“傅衿安扯的。”我把前因后果和她简单说了一下。江莱气得连连骂人,“什么玩意儿,我看她是属二维码的吧,不扫一下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是她的东西,她也敢上手抢,活生生是个抢劫犯投胎。”“你骂人怎么总是一套一套的”她这么一通骂下来,我阴郁了一天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江莱瞪了我一眼,“摊上你这种朋友,我当然要学会骂人了。”“噢。”我任由她帮我处理耳朵,碘伏擦上去,冰冰冷冷的,倒是没有太疼。江莱处理完,吐槽道:“这傅祁川,还真是擅长给个甜枣打个巴掌,昨天刚送完耳环,今天就抱上白莲花了。”又警告地看了我一眼,“你趁早把这一页翻过去,别再在他身上栽跟头。”“翻了翻了。”“别是嘴上说着翻篇了,但在心里折了个角。”她一针见血。“好啦好啦,”我关掉电脑,拎起包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下班下班,不是还要带我去取车吗取了车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上一任总监工作风格雷厉风行,上班时间能累死人,但极少让大家加班。这个好习惯也延续了下来,因此,公共办公区已经没什么人了。江莱穿着高跟鞋,轻轻松松揽住我的肩膀,无所谓道:“你说了算吧,我尊重孕妇的一切口味。”“想吃鲜鱼火锅了,就咱们念大学那会儿常吃的那家。”“你能吃吗”“能!”我中午就特别想吃,怕她不肯,卖惨起来,“我都馋一天了,中午吃了点咖喱牛肉全吐了,饿到现在。”“好好好,那就去吃火锅。”江莱连忙应下,又朝着我的肚子比拳头,“等这小崽子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要是个女孩呢”“那就只能宠着了!”去4店的路上,我们一直聊个不停。大多数,都围绕着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期待,但她好像比我更期待。不过,好不容易拥有的好心情,到4店没多久,就消失殆尽了。拿着明细单去缴费的时候,江莱眼尖,瞥向另一边的两道身影,“那是不是二把手和百达翡丽”我懵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傅祁川和傅衿安。是他们。傅衿安神色淡淡,单手插兜,周身裹挟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从我的角度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傅衿安的身上。好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销售员都快笑成了一朵花儿,“傅总,这款车非常适合女士,好开又舒适,傅太太一定会喜欢……”听见这句话,江莱火冒三丈,拔腿就要过去。心里的酸涩直冲鼻尖,我一把拉住她,“莱莱,算了。”有傅祁川维护着,我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何必费劲。江莱压下火气,“行,那我们赶紧缴费了走吧,眼不见为净。”结清费用后,售后顾问领着我们去店门口看车。经过这么多天的维修,已经没有了车祸的痕迹,外观跟新车没有区别。“你等我一下,尿急,我去个洗手间。”江莱丢下这句话,急冲冲往洗手间走去。我笑了笑,索性坐到车里等她。上车的那一瞬,听见一道清丽的声音命令:“我喜欢那辆!”喜欢哪辆都和我没关系。我关上车门,只想着等江莱出来了直接走人。未曾想,没等到江莱,先等到了销售顾问敲我的车窗。我降下少许车窗,不耐地开口:“什么事”“您好,是这样,有位顾客想看看您的车,可以吗……”“不是看,我是想要买她的。”傅衿安温温柔柔地开口,但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我们有钱,你让她开个价,多少都行。”销售为难地看着我,“您看行吗……”“不行。”我吐出两个字,当即升起车窗。这车刚提没几天,江莱就开去帮我做了**玻璃,外面看不进来。傅衿安却不达目的不罢休,踩着高跟鞋走到我车旁,也不管我听不听得见,就施舍般地开了口。“这位小姐,这对你来说是一本万利的好事,你拿着钱重新买一辆全新的车不是更好吗多好的便宜事,怎么不懂得抓住机会呢”“你这车,店里也不是没有。只是你这个颜色,要我自己改,可我急着要,实在是来不及。我猜你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愿意卖给我的吧。”她又敲了敲车窗,声音依旧温柔,但不难听出施舍之意,“你知道陪我来买车的人是谁吗,他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将来整个傅氏都是他的,你卖给我的不只是车,还有他的人情……”“傅总监,”突然,江莱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呛声道:“你怎么就改不掉这种抢劫的毛病晚上抢人老公,白天抢人耳环,现在抢车了是不是有粪车经过,你都要抢一把尝尝咸淡”“你!你叫什么来着”傅衿安气急,却一时想不起来她的名字。“江莱,傅氏集团总裁夫人的闺蜜。”江莱扬唇微笑,刻意提高声量,盯着她和她身后不远处的男人。销售错愕一瞬,一脸遮掩不住的吃到豪门大瓜的激动。傅祁川漫不经心的脸上这才有了点情绪,眉心微蹙,“南枝呢”“好搞笑。”江莱讥讽一声,敲了敲车身,“南枝被你的‘姐姐’堵在车里逼她卖车呢,你问我她在哪儿”我吐出一口浊气,又一次降下车窗,“江莱,上车,我们走了。”傅衿安看见是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立马看向傅祁川